等到白煜告辭離開後,蘇恒豐還捋著他的胡子笑,這個年輕人比他想象中的有意思,說話也不彎彎繞繞,又懂禮貌。
半晌,他像才想到什麼似的忽然停住。
“前輩?”
他遲疑著嘗試性的向空中喊了一聲,
“您叫我給的東西我給他了。”
“嗯。”
空中傳來蘇卿杉輕描淡寫的回答,
“我最近會在蘇家住上一段時間,給我安排個身份。”
“好的。”蘇恒豐麵不改色,當即應下。
這位可從來沒有呆在蘇家這麼久啊!果然是因為那小子啊!話說這位真的好這一口嗎?這年齡差會不會有點大啊喂!
蘇恒豐在心底狂呼。
“你在想什麼?”
饒是蘇恒豐極力克製,蘇卿杉還是發現了端倪。
“沒什麼......”
似乎是感受到蘇卿杉的凝視,蘇恒豐趕忙又開口,真誠道,
“前輩,我祝你幸福。”
仍坐在那涼亭的蘇卿杉聽到這話,手忽然一顫,險些把杯裡的茶灑身上。
......
這個夜還發生了許多事。
與艾瑟蘭摩擦不斷的鄰國,被譽為“迷霧之國”的諾森蘭迎來了一支特殊的軍隊,他們上下渾身穿戴的是刻有獅子紋路的金色厚重甲胄。
全月城人都被驚動,隨後他們看到,那些人手中的長槍透著厚重的血氣,都騎著某種極為魁梧的戰馬,戰馬後拖著一具具穿著諾森蘭軍裝的死屍,他們一路在諾森蘭首都月城裡飛馳,直朝向那王宮而去。
諾森蘭的國王在深夜親自會麵了這支軍隊的指揮官,亦或是在今天看來顯得有些古老的名字——騎士長。
緹婭,某棟常人所不能及的大宅內,燈光如多年前一般昏暗,這裡的主人似乎終年不見陽光,皮膚是病態般的白,跟杯裡鮮豔的紅酒相稱起來格外刺眼。
他坐在定製的鎏金真皮沙發內,紅酒在杯裡搖晃,一旁的唱片機內放著悠然的老調。
悄無聲息間,一道沉默的人影從門外走進,行禮後貼近他的耳朵,嘴角微動,似乎正訴說著什麼。
半晌,那隻握著酒杯的時候停下了。
“雷納德...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
他喃喃道,接著隻聽哢嚓一聲,那支昂貴的琉璃酒杯竟被他生生捏碎,割裂的傷口流出的血液和紅酒液混合,沾濕了他華貴的衣領,手掌中被劃出的傷口觸目驚心,他卻滿不在意。
“告訴他們。”
他伸出那張沾滿血液和紅酒的手拍拍那人的臉,
“計劃開始,雷納德給我們的禮物,我們怎麼能不回禮呢?”
他聲音陰柔,透著一絲漫不經心。
同樣是在緹婭,環生大教堂就坐落在這裡,做為信仰根脈與枯榮女神的上千萬信徒之中的聖地,教堂此刻仍洋溢著交織的花香。
按理來說在艾瑟蘭根本不能成活的植物在這裡盛放的格外茂盛,來自安格利亞的夜燈草散發著淡藍色的熒光,為本就嬌豔的花草更添一抹神秘。
“您看出點什麼了嗎?”明淵開口詢問,明明夜巡的修女就在離他不遠處,可卻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徑直走遠。
在這個全天下最信仰女神的地方,來了兩個最不信神明的人。
“明學長,這麼大的靈陣你可彆告訴我你什麼都沒看出來,你不是岡格尼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