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我……我沒想到你會做出這種事。”李明翰的聲音沉痛無比,“我知道你急於求成,想儘快坐上合夥人的位置,但你不能走這種歪路啊!公司待你不薄,你怎麼能……”
“李總!你在說什麼?”梁安娜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渾身冰冷,“方案是你讓我做的!是你讓我儘快完善提交的!”
“我讓你做的是合法合規的方案!”李明翰厲聲打斷她,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我從未授權你使用這些遊走在法律邊緣、風險極高的工具!安娜,證據確鑿,你電腦裡的方案模型,以及你與幾個離岸空殼公司的秘密通訊記錄,都被找到了。你太讓我失望了!”
梁安娜如墜冰窟。她瞬間明白了,這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那個她無比信任、視若父親的導師,還有……陳煒!
她猛地看向辦公室門口,陳煒不知何時也站在那裡,他不敢看她的眼睛,臉色蒼白,嘴唇翕動,最終卻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地站到了李明翰的身後。
那一刻,梁安娜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背叛的利刃,來自她最親近、最信任的兩個人,精準而殘忍地刺穿了她的心臟。
後續的發展,如同失控的列車,朝著毀滅的深淵一路狂奔。
所謂的“證據”被精心偽造,環環相扣。她與“離岸空殼公司”的通訊記錄是偽造的,她電腦裡的方案模型被篡改,加入了大量她從未設計過的違規條款。而她最初提交給李明翰的那個初步方案版本,以及相關的郵件記錄,竟然不翼而飛!
她在公司內部被徹底孤立,昔日的同事對她避之不及。媒體上開始出現大量關於“金融女王隕落”、“天才少女涉嫌巨額欺詐”的負麵報道,繪聲繪色地描述她如何利用美色和手段爬上高位,又如何利欲熏心,鋌而走險。
李明翰和陳煒,則以“受害者”和“大義滅親”的姿態出現在公眾麵前,痛心疾首地表示自己被蒙蔽,並“積極配合”調查。
更致命的是,由於她設計的被篡改後的)方案理論上可能造成的“潛在巨大損失”,啟明資本迅速對她提起了巨額索賠訴訟,金額是一個天文數字,足以讓她傾家蕩產。
官司纏身,聲譽掃地,負債累累。曾經的門庭若市,變成了門可羅雀。昔日的“朋友”紛紛劃清界限。銀行賬戶被凍結,豪宅、跑車被查封,連她珍視的那些收藏品和珠寶,也都被迫變賣抵債。
她從一個光芒萬丈的金融驕女,變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最黑暗的時刻,她曾去找過陳煒,在她們曾經的愛巢樓下,等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她看到陳煒摟著一個衣著華麗的陌生年輕女子出門,那是某個地產大亨的千金。陳煒看到她,眼神裡隻有冷漠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仿佛在看一堆肮臟的垃圾。
“安娜,事已至此,好聚好散吧。彆再纏著我了,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這是陳煒對她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那一刻,梁安娜沒有哭,也沒有鬨。她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個曾經發誓要愛她一生一世的男人,看著他坐上豪車絕塵而去。她感覺自己的心,在那一刻徹底死了,凝固成了一塊堅冰。
所有的愛意,化為了刻骨的恨。所有的信任,變成了對人性最深的質疑。
……
“梁小姐?梁小姐?”
陸先生溫和的聲音將梁安娜從冰冷的回憶深淵中拉回現實。她猛地回過神,發現手中的香檳杯微微傾斜,金色的酒液差點晃出。
她迅速穩住手腕,臉上重新浮現出無懈可擊的笑容,仿佛剛才那瞬間的失神從未發生。
“抱歉,陸先生,剛才想到一個關於風險對衝的模型問題,有些走神了。”她優雅地抿了一口香檳,自然而然地解釋道。
陸先生眼中閃過一絲探究,但很快被笑容掩蓋:“梁小姐真是敬業,晚宴上還在思考工作。不過,今晚放鬆一下,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談。”
“好的,聽陸先生的。”梁安娜從善如流。
晚宴在虛偽的和諧中繼續。梁安娜周旋於眾人之間,言笑晏晏,但她的內心,已被那段殘酷的回憶徹底淬煉。
她來到“天宮”,不僅僅是為了逃避,更是為了武裝自己。她要在這裡,利用這裡的資源和規則,重新積累資本,磨礪爪牙。她要找到李明翰和陳煒陷害她的鐵證,她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她要讓那兩個將她推入深淵的男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這精致的牢籠,對她而言,既是囚禁,也是磨刀石。
她看了一眼窗外無邊的夜色,眼中閃過一絲比夜色更冷的寒芒。
她的過去,已經死去。活下來的,是一個隻為複仇而存在的,梁安娜。
而這場複仇,將從這座名為“天宮”的魔窟,正式啟航。她與林墨,這兩個被不同噩夢纏繞的靈魂,他們的軌跡,也因為各自執念的引力,正在加速靠近。命運的網,正在無聲地收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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