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子如遭雷擊,整個人癱軟在地,眼神中充滿了對即將到來的、被打成殘廢的命運的極致恐懼。
然而,趙隊長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但,念在你年幼,且可能確實不知詳情,”趙隊長的語氣似乎有了一絲“鬆動”,但這絲鬆動卻讓林墨感到了更強烈的不安,“坤哥仁慈,給你一個機會。”
機會?在這種地方?在這種時候?
小順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起頭,眼中爆發出希冀的光芒:“謝謝坤哥!謝謝隊長!我一定好好乾活!我一定……”
他的話沒能說完。
趙隊長打斷了他,聲音重新變得冰冷刺骨:“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需要接受懲戒,以儆效尤。”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回小順子身上,吐出了讓所有人血液凍結的一句話:
“斷你一手,以正視聽。”
斷手!
不是毆打致殘,是直接的、暴烈的肢體切割!
小順子臉上的希冀瞬間凝固,然後化為更深的恐懼和絕望。他瘋狂地搖頭,向後蜷縮:“不!不要!隊長!求求你!砍了我的手我還怎麼乾活啊!我不要變成廢人!求求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他的哭喊淒厲而絕望。
但趙隊長無動於衷。他對著台下一名持槍的守衛,微微頷首。
那名守衛麵無表情地走上前。他使用的不是棍棒,而是一把厚重的、帶著明顯磨損痕跡的砍刀!刀刃在陽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
公開處刑,從電擊死亡,到毆打致殘,最終升級到了血腥的肢體切割!
台下的人群徹底失控了!尖叫、哭喊、騷動!有人試圖衝出去,卻被守衛用槍托狠狠砸回。場麵幾乎要陷入混亂。
林墨感到一股熱血直衝頭頂,他幾乎要忍不住衝上去阻止。但他殘存的理智死死地拉住了他。他不能!他一旦暴露,之前所有的努力,尋找妹妹的唯一希望,都將付諸東流!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將這人間慘劇刻進靈魂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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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持刀守衛走到瘋狂掙紮、哭喊的小順子麵前,沒有絲毫猶豫。另一名守衛上前,死死踩住小順子的右臂,將他的手腕強行按在冰冷的地麵上。
“不——!!!”小順子發出最後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
砍刀揚起,帶著一道冰冷的弧光,狠狠落下!
“哢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頭和肌腱被強行斬斷的悶響!
鮮血如同噴泉般激射而出,濺了那名守衛一臉,也染紅了周圍的地麵。
一隻斷手,帶著淋漓的鮮血,掉落在塵埃中,手指還因為神經反射微微抽搐著。
小順子的慘叫聲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光禿禿的、正在瘋狂噴血的手腕,似乎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極致的痛苦和恐懼讓他的麵孔扭曲到了極致,隨即,他雙眼一翻,徹底昏死過去。
鮮血迅速在他身下彙聚成一灘刺目的猩紅。
整個廣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連之前的尖叫和哭喊都消失了。所有人都被這原始而血腥的一幕震懾得失去了思考能力。砍斷活人的手,比電擊和毆打,更能喚醒人類基因深處對暴力和殘缺最古老的恐懼。
趙隊長看著那隻斷手和昏迷的小順子,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他揮了揮手。
兩名守衛上前,一人粗暴地用破布勒住小順子斷腕處試圖止血與其說是救治,不如說是防止他立刻失血而死),另一人則像拖死狗一樣,將他拖離了現場,隻留下地上一道長長的、觸目驚心的血痕。
那隻孤零零的斷手,依舊留在原地,像一件被丟棄的垃圾,又像一座無聲的恐怖紀念碑。
趙隊長再次麵向死寂的人群。
“今天的事,到此為止。”
他的聲音,如同從九幽地獄傳來,冰冷地鑽進每個人的耳朵。
“我希望,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把今天的‘規矩’,牢牢刻在心裡,刻在骨頭上!”
“在‘凱盛’,服從,努力,才有活路。任何不該有的心思,任何對規矩的挑戰,下場——隻會比今天更慘!”
“現在,解散!”
“把這裡,清理乾淨。”
最後一句,是對守衛們說的。
守衛們開始驅趕那些如同行屍走肉般的豬仔離開。沒有人再敢停留,沒有人再敢回頭多看那血腥的廣場一眼。每個人都被巨大的恐懼和絕望吞噬,麻木地移動著腳步。
林墨最後看了一眼水泥台下——三具焦黑的屍體,兩個奄奄一息的廢人,一灘尚未乾涸的鮮血,和一隻孤零零的斷手。
這就是公開處刑。
這就是失敗的代價。
這就是“凱盛”園區,用血與火書寫的“規矩”。
他扶著幾乎虛脫的阿斌,隨著麻木的人流,緩緩離開這個如同煉獄般的廣場。陽光依舊明媚,但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已沉入無邊的黑暗。
這場處刑,不僅僅處決了幾個破壞規矩的人,更是在所有幸存者的心裡,築起了一道更高、更厚、浸透著鮮血的恐懼之牆。
而他,林墨,必須在這堵牆下,繼續他的潛伏,尋找那微乎其微的,鑿壁偷光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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