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媽個頭，滾一邊騷去！”李二虎罵完，擼起袖子，站在泥水裡就瞪著趙曉琳。
“你說啥？”趙曉琳的臉一下子變了，原本掛著笑的嘴角猛地一收，眉眼像刀子似的斜下來，臉漲得通紅。
“你耳朵不聾就聽見了！”李二虎毫不客氣，“我們半夜踩點，淩晨下灘，手腳都凍青了，才刨出來這點收成。你倒好，風不沾雨不挨，光站著說話不腰疼，還要白撿現成？你算老幾？”
“你！你……”趙曉琳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忽地一跺腳，“我這是好心！好心給你娘送湯！你們竟敢罵我？！”
“彆來這套！”宋仁澤也沉了臉，“趙曉琳，你今天是自己走，還是非得鬨出點事來？”
“鬨？”
趙曉琳眼神一冷，忽地將目光一掃，咬牙往前走了兩步，然後“撕啦”一聲，把自己胸口的藍布衣服領子撕開一角，露出脖頸和鎖骨。
頭發也撥得亂七八糟，嘴唇一咬，眼圈瞬間紅了。
“宋仁澤、李二虎！你們欺負人！剛才你們還……還摸我手！趁我一個女孩子走過來……你們……”她猛地大喊起來，“來人啊！救命啊——有流氓猥褻我！”
她聲音尖銳刺耳，一嗓子喊出去，頓時把不遠處灘塗邊上幾個曬網的漁民嚇得一愣。
有人扛著魚叉往這邊張望，還有兩個正挑著扁擔走路的社員直接停了腳步。
“你放你娘的狗屁！”李二虎暴跳如雷，衝過去就要抓她，“我啥時候碰你了？你睜眼說瞎話！”
“二虎彆！”宋仁澤一把拉住他，低聲喝道，“彆上當，她這是故意栽贓！”
“我靠她真敢喊！”李二虎氣得臉通紅，“我摸她手？我寧願摸螃蟹也不碰她一根毛！”
“哼！”
趙曉琳又喊一聲，眼淚說來就來，順著臉頰一串串往下掉，“你們心裡清楚！剛才我過來，你還摸我的手，還說什麼‘看你手嫩’，還想拉我走小道——你們敢說沒說？”
“我呸！”李二虎急得直跳腳，“我說那話的時候，是在說‘你滾一邊去’，你要非貼過來，我總不能掄鋤頭打你吧？”
“你打呀！”趙曉琳一指自己胸口，“你打我一巴掌，我現在就去找知青點，說你欺負婦女，看隊長信不信！”
“你！”李二虎真是氣得一句話都蹦不出來，“你這是造謠中傷！”
“造謠？”趙曉琳眼神一冷，忽然朝自己臉上一抓，指甲劃過臉頰，瞬間就劃出幾道紅痕來，她慘叫一聲，“你還敢說不是你動的手！”
“瘋子……”宋仁澤眼皮一跳，冷聲問道，“你這是想乾嘛？”
“我要乾嘛？”趙曉琳雙眼發紅，嘴角卻帶著得意冷笑，“我要讓全灘的人知道你們兩個欺負女孩子，看看你們以後還有沒有臉在北灣抬頭做人！”
“你就是瘋了也沒人信你這套！”
李二虎吼道，“你就是個想蹭好處的爛人，誰不知道你趙曉琳攪和得幾個女知青都搬出去住了？你那點破事，我們北灣人心裡門兒清！”
“你閉嘴！”
趙曉琳厲聲尖叫，“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家那點破爛貨，窮得喝糊糊還嘴硬！你娘在家躺著快半年了，你還有臉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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