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喘著粗氣:“哥……這事兒,要不要叫隊長來?”
“叫。”宋仁澤點頭,“但咱倆先把人綁了,洞口設障,今晚不許他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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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狗娃躍躍欲試,“這功勞,咱倆分一半!”
“功勞是全隊的。”宋仁澤沉聲,“但記住,今天這一課,你學到了嗎?”
狗娃愣了愣,緩緩點頭:“分頭走,看全局;眼到、耳到、刀也要到。”
牛震山擦了擦手,隨手將麻布搭回牆角:“這些,全是前些年屯的老貨。你要真想乾,就彆客氣。”
宋仁澤瞧了眼那幾樣家夥,伸手拎起一柄砍刀,掂了掂分量,眼睛一亮:“是好鋼,刀身夠重,砍樹劈骨都行。”
“那弓呢?”他指了指那把鹿角弓,“還能拉得開不?”
牛震山咧嘴一笑:“你試試就知道。”
宋仁澤彎腰拿起弓來,雙手一搭,往後一拉,弓弦“嗡”的一聲緊繃,力量逼人。他點點頭:“勁道夠,彈性還在。你這弓保存得真好。”
“當年跟我打過黑熊的。”牛震山眼神裡浮出一抹回憶,“不過也許你不知道,這弓最初是我爹留下的。”
“你爹?”宋仁澤有點驚訝。
“嗯,那時候還沒分生產隊,咱這一帶荒得很,野獸成群。他老人家就靠這弓和獵槍混飯吃。我小時候就在獵棚子邊看他剝皮、燒骨、熬油,那時候哪懂啥叫怕,血腥味聞多了,連飯都吃得更香。”
“你這是打獵打出情懷來了。”宋仁澤笑。
“哈哈,這叫骨子裡的事。”牛震山撓了撓下巴,“你這回打算去哪一帶活動?”
“西嶺後溝。”宋仁澤聲音壓得低,“昨夜我在那邊放了塊帶血的布條,留了點狐狸油。我賭那窩東西今晚還會回來找吃的。”
“你又設套了?”牛震山挑眉,“狐狸油太招野狗,小心惹上不對路的畜生。”
“放心吧,設的是三角翻套,帶引線,旁邊我還掏了個坑埋木釘,真要來了,也得留下半條命。”
牛震山“嘿”地一聲,點點頭:“乾得漂亮。”
他又指了指牆角那一小袋東西:“這包裡是乾火藥,還有三發鉛丸,土槍你不是帶走了嗎?湊合還能打一打。你要用,就拿著。”
“這人情我記下了。”宋仁澤也不推辭,提起那小袋子塞進背囊,“等明兒回村,我給你帶一罐新熬的獾油,換換筋骨用。”
“喲,這年頭你還會熬這個?”牛震山有些意外,“那玩意兒得慢火煨,得熬整整三宿。”
“我那灶前頭裝了土罐,火塘沒滅,省事。”
“你小子有兩下子。”
說話間,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屋外的風帶著山林裡特有的鬆脂香氣,一絲絲透進來。
宋仁澤整理好刀具和弓箭,回頭問:“你今夜歇下不?”
“我?我老胳膊老腿兒的,哪還熬得住夜?你放心去,等你獵成了,咱一塊兒整點肉鍋子酒。”
“行,那我就先上山。”
他背好包袱、拿上武器,臨走前又看了眼地上的鬣狗皮,順口說:“這玩意兒掛起來得晾三日,彆急著刮筋,不然容易裂。”
“知道,這不是頭一張了。”牛震山擺擺手,“路上留心點,彆亂吃野果子。”
夜色漸深,宋仁澤踏著月光穿過小溪,繞過石崖,來到西嶺後溝。
這裡三麵環山,一側是黑鬆林,另一側是雜木灌叢,地勢隱蔽。
他蹲下身,扒開灌木,仔細查看白天布下的三角套。
——線沒動,草被風吹得微微伏低,地上卻多了幾道新鮮的爪印。
他眯眼看了看,心頭一緊:“不是野兔,是鬣狗。掌印深、分趾寬,少說得三隻。”
身後忽然傳來細微響動。
“誰?!”他手一揮,砍刀脫鞘。
“彆緊張,是我!”
一個聲音從側後灌木裡響起,緊接著鑽出來一個人影,是村東那小個子楊誌明,手裡還提著根棍子。
“你來乾嘛?”
“我聽你和牛叔在院裡說起今晚設套……我就想跟著看看,學學。”
宋仁澤皺眉:“你跟了一路?”
“我怕你不要我。”楊誌明訕訕笑,“可我真想學點本事,我爹前陣子說再不找門活路,家裡日子就垮了。”
“你爹是種地的,跟山裡這些沒啥關係。”
“可他腿摔了,地乾不了幾分。”楊誌明低聲說,“我去鎮上賣過兩回野雞,一隻換一斤鹽和三根蠟燭,比種地劃算。”
宋仁澤沉吟了下,看他肩膀掛著破背簍,腰間還係了塊包乾糧的布,知道這不是嘴上說說。
“也好,你既來了,就照我吩咐做。今晚要是鬨出動靜,命是你自己的。”
“我聽你的,絕不亂動!”
“那你現在去左邊那處崖根,用灌木搭個低窩棚,把咱倆的味道藏住。”
“好嘞!”楊誌明說著就跑過去,乾得利落。
宋仁澤則把三角套重新調整了一下,把中間的引誘布換成醃過的獾油團,又在旁邊撒了一撮灰土。
“這味兒夠嗆。”他一邊乾一邊自語,“今晚不來,明晚也得回來。”
忙完這些,他回頭看那窩棚搭得倒也板正,不由點點頭:“這小子有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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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弄好了!”楊誌明喘著氣回來,頭發都汗濕了。
“進窩棚,不許出聲。”
兩人一頭鑽進草棚,靜靜守著。
山風一陣緊似一陣,月亮斜照著林間,忽然遠處灌木傳來一陣窸窣,接著又一聲細哼,像是野狗低吼。
宋仁澤拉緊弓弦,目不轉睛盯著套子。
“來了。”他低聲吐氣,“彆動。”
灌木一顫,一隻鬣狗探出腦袋,嘴角沾著血絲,後頭跟著兩隻略小的,一前一後躡著步子朝布條靠近。
“就是它們。”宋仁澤眯眼:“頭狗前腿有點瘸,是昨夜傷的。”
三隻鬣狗慢慢逼近,頭狗鼻子一抽,忽地衝過去一口咬住那團獾油團,下一刻,“啪”的一聲,三角套合攏!
“中套了!”楊誌明差點叫出聲。
宋仁澤早已拉弓上箭,“嗖”的一聲,利箭破風而出,正中頭狗脖頸,血花四濺!
“護著我!”他低吼一聲,持刀衝出窩棚,朝剩下兩隻鬣狗撲去。
那兩隻畜生見頭狗倒地,嗚地叫了一聲,一隻撲向宋仁澤,另一隻掉頭欲逃。
“彆讓它跑!”宋仁澤斜身一閃,回刀一橫,逼退撲來的那隻,朝楊誌明大喊。
“我來!”楊誌明一棒掄去,打得那鬣狗一躥三尺,跌進旁邊的陷坑。
“壓住它!”宋仁澤吼道。
另一隻還在亂躥,宋仁澤追上幾步,抬腿一腳將其踢翻,順勢一刀插入後頸,鬣狗抽搐幾下便沒了聲息。
空氣裡全是血腥味。
楊誌明癱坐在地,臉上又是興奮又是驚恐:“我、我打中它了!”
“乾得不錯。”宋仁澤喘著氣,拉著他起身,“今晚收獲不小。”
“那……三張皮?”
“都歸你。”宋仁澤笑笑,“但你得學會怎麼剝、怎麼曬,不然就是一堆破爛。”
“我學,我都學!”楊誌明眼睛亮了,“以後你去哪,我都跟著!”
“先彆急。”宋仁澤回頭望了眼血跡斑斑的林間,“這山裡的本事,靠的不光是膽子。”
第二天拂曉,他們挑著三隻鬣狗、滿背簍工具和血衣,踏著露水下了山。
村口的狗叫聲驚動了老獵戶孫六頭,他拄著拐杖走出來,看著兩人,嘴都合不攏。
“你們昨晚……撈著了?”
宋仁澤擦了擦臉:“三隻,成色不錯,皮歸他,骨歸我。”
“厲害。”孫六頭連連點頭,“楊誌明這娃娃,有你帶,沒錯!”
楊誌明紅著臉嘿嘿傻笑。
宋仁澤拍了拍他肩膀,朝村裡走去:“走吧,咱該教你怎麼剝皮了——這皮值錢,可彆給我糟蹋嘍。”
“好咧,師父!”
“……誰是你師父?”
“那我喊你啥?”
“先剝皮再說,叫錯了我可讓你剝三張。”宋仁澤笑罵。
那黑影撞在一棵歪脖子樹上,跌進旁邊的灌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牛震山沉聲道:“是狼?”
“不像,狼動靜沒這麼笨。”宋仁澤眯眼,“有點像獾子,聽這叫聲,受傷了。”
他斜跨幾步,拔出腰間獵刀,一手撩開灌木,隻見裡頭蜷著一隻通體灰黑、背脊寬厚的家夥,頭大眼圓,嘴角還掛著一撮血絲。
“果然是獾。”牛震山蹲下,“這畜生怎麼跑東南角來了?”
宋仁澤蹙眉不語,目光掃向地麵,忽而眉頭一挑:“你看這腳印,獾不是一個,它不是自己受傷,是被什麼東西追的。”
“啥玩意兒能把獾子追傷?”牛震山咂嘴,“鬣狗?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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