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天然小石廳,地上鋪滿乾草和毛皮,牆角堆著幾截殘骨,還有兩隻已經風乾的野兔。
“這是窩。”宋仁澤喃喃道,“看來真是野獸棲身之地。”
忽然,他火折子的光照到角落一隻縮著身子的東西——通體灰褐,毛發逆光反閃,雙眼泛著綠光,正死死盯著他。
“黃毛山狸?”宋仁澤微微一驚,立馬將火折子插進地縫中,拔出短刀壓低重心,“你彆衝動,咱也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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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狸沒動,隻是鼻子輕輕抽動兩下,忽地一轉身,鑽入一條狹縫。
“它在帶路?”宋仁澤一愣,隨即心頭一跳,“不好!這東西很可能是有崽的!窩點就在那後頭!”
他顧不得多想,貓腰沿著那縫隙往前追。沒跑多遠,便見一窩破布、乾草堆成的小巢,巢裡竟有三隻還沒睜眼的小狸仔,發出輕輕的吱叫。
宋仁澤看著那場景,心頭複雜起來。
“這窩不能破。”他輕聲自語。
正想著,身後繩子忽然一緊——是狗娃那邊拉了!
“出事了!”宋仁澤眉頭一皺,迅速回身鑽出洞口。
剛爬出來,就見狗娃正拽著弓箭站在洞口口,神情緊張。
“前頭有人!”他壓低聲音說,“我聽見草動,還有人低聲說話,一男一女!”
宋仁澤眼神一凜,低聲問:“哪邊?”
狗娃指著洞外左側那道岩道:“就那邊,聲音不清楚,但像是說什麼‘柴堆埋好了,明早運出去’。”
宋仁澤眉頭擰得更緊了,手按住腰間短弓:“咱們恐怕撞了彆人的‘窩案’。”
“乾什麼的?”狗娃咽了口口水。
“聽口氣,是賊。”宋仁澤低聲說,“要麼是偷獵,要麼是窩火藥、夾子,打算坑路人或者賣皮貨。”
狗娃聽得頭皮發麻:“那咱、咱怎麼辦?”
“先躲,不打草驚蛇。”宋仁澤壓低身子,從地上拾了幾塊石子,“咱要摸清楚他們到底乾什麼,再決定動不動手。”
他帶著狗娃繞進一片亂石林,找了處隱蔽地形藏好。果然,不多時,那邊草叢裡晃出兩道人影。
一個瘦高男人背著長簍,嘴裡叼著旱煙;另一個是個婦人,抱著包裹,腰上還彆著把砍刀。
“把鹿皮藏進這石洞裡,過兩天找鎮上那人來收。”
“成,但你說的那冤種小子,還真信我們是山裡獵戶?”
“哈,他不是要尋狐狸窩?咱不就順著他口風指給他這個洞嘛。哪曉得他沒進去,反倒走反了。”
“那萬一他回頭怎麼辦?”
“來不及了,這地方再待一晚,明天換窩。”
狗娃氣得臉都紅了,低聲道:“原來是這對狗男女騙我們繞遠路!他們以為我們是外村走貨的好騙!”
宋仁澤冷冷一笑:“早看這幾天山道不對勁了,今天算是抓個現行。”
他拍了拍狗娃:“準備,等他們靠近石廳口,我一出手,你封後路。”
狗娃點頭,咬牙抄起繩索,把頭埋低。
“吱呀——”兩人剛推開洞口那堆碎石,宋仁澤猛地從石後躥出,弓身發力,一腳踹在男人肩頭!
“啊!”那瘦男人連人帶簍摔了出去,婦人驚叫:“誰——”
狗娃撲上來,一繩索套住她腰間,把她往後一拉,“想跑?問過我沒有!”
宋仁澤一步壓住男人,短刀抵住對方脖子:“說!這些貨從哪來的?”
“我、我說、我說——”那人臉色慘白,渾身哆嗦,“是,是東嶺林子!有幾家老獵戶不乾了,把夾子和皮子低價甩賣……我們才想著……”
“想著坑我們?”狗娃怒道,“你以為我們是山下冤大頭?”
宋仁澤冷笑:“你們敢設假窩、造野獸蹤,妄圖勾人入坑。這種事要不要我帶你們見見林管隊?”
“彆、彆啊!我們賠,我們賠!真的不敢了!”
“賠?”宋仁澤眼裡一寒,“真當這裡是市集啊,賠兩個臭銅板就了事?”
狗娃回頭看宋仁澤:“要不……直接扭去鎮上?”
“先綁了。”宋仁澤道,“等明兒一早,找村裡人做個見證。”
他從背簍裡掏出麻繩,三下五除二將兩人綁得結結實實,然後轉頭指著洞口道:
“我原想留下那窩山狸,回頭馴化了養。現在好了,這地方暴露了,也不能用了。回頭隻能換地方。”
狗娃歎了口氣:“可惜了那三隻狸崽。”
“野狗?”牛震山喝道。
“不對!”宋仁澤低聲道,“是鬣狗!”
話音未落,那黑影已再次躍起。這回借著月色,能看清楚了——灰黑色的毛發稀稀拉拉,一對凶戾的黃眼睛泛著光,四肢極壯,一口獠牙咬得“哢哢”響。
“成精的畜生。”牛震山冷哼,腳步緩緩挪動,手中刀橫著架在身前。
宋仁澤抬手摸向背後,指尖探到弓弦。他緩慢地從肩上取下鹿角弓,同時眼睛死死盯住鬣狗的位置。
“仁澤,你射不?”牛震山壓低聲音。
“太快了。”宋仁澤咬牙,“它在試探咱動靜。”
兩人對峙數息,那鬣狗竟沒再撲上來,而是低低地哼著,突然轉身一鑽,又竄進了灌木叢。
“追!”牛震山當機立斷。
“彆急。”宋仁澤一把扯住他,“你聽。”
樹林裡,風吹過樹梢,帶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可那灌木叢之後,卻又傳來一絲細碎的摩擦聲,像是什麼東西在地上爬動,越來越輕,越來越遠。
“它沒跑,是繞圈。”宋仁澤壓低嗓子,“這畜生狡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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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震山握緊刀:“你帶路。”
宋仁澤輕輕點頭,抬手做了個手勢,身子彎得更低。他們繞開正麵追蹤路線,貼著東南角外側的小溝慢慢前行,每一步都踩在落葉厚處,借以掩蓋腳步聲。
走了約莫五十來米,前方草叢忽地一動,傳來窸窣細響。宋仁澤立刻蹲下,眯眼看去,隻見一截尾巴一閃而過——不是一條,是兩條!
“它帶同伴來了。”他臉色一凜,低聲道,“不止一隻。”
牛震山呼吸一滯:“咱們設的陷阱區域在西頭,要不要繞回去把它們往那邊引?”
“不行。”宋仁澤搖頭,“這邊是山林邊角,容易埋伏。你看這樹——”他指了指身邊一棵歪脖子老鬆,“這兒常有獵物走過,地上有踩痕。”
牛震山一咬牙:“那就立陣。”
“你靠這棵樹守,我往前引它出來。”宋仁澤快速掏出火折子,又從腰間摸出一小撮乾鬆針。
“你瘋了?”牛震山皺眉,“這點火,不把咱倆也給暴露了?”
“放心。”宋仁澤笑了笑,把火點燃後往地上一丟,煙霧騰起,不大不小,恰好能在一米範圍內迷了鬣狗的眼。
緊接著,他猛地從背後拔出獵刀,“噌”一聲滑入掌中,順著灌木縫隙鑽了進去。
“哧——”一陣利齒撕裂草皮的聲音猛然響起!
“在這!”宋仁澤暴喝,翻身後退。
隻見兩條鬣狗齊齊撲出,一前一後,一隻竄向宋仁澤,一隻卻朝牛震山繞去!
“找死!”牛震山大吼一聲,腳步後撤,弓步紮穩,迎著鬣狗便是一刀。
鬣狗反應極快,竟在半空一個翻滾,躲過了刀鋒,卻被餘勢帶得摔倒在地,剛一爬起,宋仁澤早已反身追上,獵刀“刷”地劃過它肩胛。
“哇嗷——!”鬣狗慘叫一聲,掉頭就逃。
另一邊,牛震山與第二隻鬣狗正打得難解難分,鮮血已濺到臉上。
“仁澤!”他一聲暴喝,“再來一刀!”
宋仁澤立刻奔過來,兩人配合得幾乎是本能。牛震山佯作閃避,引得鬣狗猛撲上前,而宋仁澤則穩穩站在側翼,抬刀橫掃!
“噗嗤!”
鬣狗頸側中刀,皮開肉綻,一頭栽倒在地,抽搐了幾下便沒了聲息。
另一隻已跑遠了,消失在林中。
兩人站在原地喘息,額頭汗如雨下。
“你還真拚。”牛震山低聲笑著,“這鬣狗,夠凶。”
“凶歸凶,咱得看能不能順藤摸瓜。”宋仁澤蹲下翻了翻死狗的腹部,“沒餓瘦,說明剛吃過。”
他順手摸出匕首,熟練地從脖頸下刀,剖開肚腹,一股濃臭氣味猛然撲麵而來。
“我去——”牛震山一邊後退一邊罵,“這也太騷了。”
“你看。”宋仁澤卻盯著狗肚裡的內容,“這不是林鼠骨頭麼?還帶羽毛,像是……”
“山雞?”牛震山蹲下仔細看,“有點像。”
“不是野的。”宋仁澤盯著那毛色,“是養殖雞。尾羽光滑整齊,還有白毛。”
“……有人喂它們?”牛震山愣住。
“說不定。”宋仁澤擦了把汗,“也可能是偷的。這地方離最近的荒塘不過五裡地,那邊養雞場以前廢了,但據說去年被人重新搭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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