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人終於爬上石灘時,全都癱倒在地,渾身泥水。阿寶仰頭喘氣:“娘啊,這要不是你帶路,咱真得交代在這了!”
小翠還在心有餘悸,低聲說:“村裡人說得沒錯,這地方真要命。”
宋仁澤看著背簍裡活蹦亂跳的青蟹,長長吐出一口氣:“記住今天的教訓。紅樹林不是鬨著玩的。咱能平安回來,算是命大。”
阿寶咧嘴一笑:“不過這回收成不小,夠村裡人眼紅一陣子了。”
小翠點點頭,輕聲道:“是啊,可比命重要麼?以後要再來,可得想好。”
宋仁澤沉聲應道:“沒錯。想吃海的飯,就得認海的規矩。今天咱算是交了學費。”
宋仁澤壓低聲音:“你咋起這麼早?天還沒大亮呢。”
李二虎咧嘴一笑:“鳥吵得我睡不著,乾脆起來弄點吃的。昨晚上那幾條魚沒吃完,留著涼了怪可惜,烤一烤還能下肚。”
宋仁澤走過去蹲下,看著火焰舔著魚身,點了點頭:“你這手法還挺利落。再烤焦點,省得一會兒腥味重。”
李二虎笑嘻嘻地翻動魚:“成,你嘴刁,我得照顧。昨晚累得夠嗆,我躺下就迷糊了。你說這林子真怪,天一亮,全是鳥叫聲,比鬨鐘還準。”
宋仁澤順手添了幾根柴:“林子裡野鳥多,有的還能吃,就是不好逮。等哪天空閒,我整幾張網,逮兩隻回來燉湯。”
李二虎眼睛一亮:“哎,這主意好!烤魚吃多了也膩,換換口味。對了,仁澤,你昨晚不是說漲潮危險嗎?那今天咱們是接著去紅樹林,還是往淺灘走?”
宋仁澤沉吟片刻:“得看潮水。要是退得快,去淺灘摸蟶子、掏螃蟹更穩妥。紅樹林雖說收獲大,但風險太高,走錯一步就可能陷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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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虎點頭:“聽你的。你比我懂水性,我就是個跟班的。”
魚烤得差不多了,外皮焦黃冒油,李二虎撕下一塊塞嘴裡,咧著牙吹氣:“燙,燙!可是真香。”
宋仁澤伸手接過一塊,輕輕咬了一口,嗯了一聲:“鹹淡正好。昨晚撒的鹽派上用場了。”
兩人邊吃邊說,天色漸漸亮起來,林子裡薄霧籠罩,遠處傳來潮水退去的“嘩啦”聲。
李二虎聽了,放下手裡的魚骨頭,站起身來張望:“水好像落得快,咱是不是該動身了?”
宋仁澤把剩下的魚收進竹簍:“行,趁著早,退潮的空檔不長,動作得快。”
兩人收拾好東西,踏著帶露的草往海邊走。
李二虎邊走邊打趣:“要是今天能抓到幾隻大青蟹,回去我娘得樂壞了。她天天念叨,說我跟著你出來能不能帶點像樣的回去。”
宋仁澤笑了:“她要是知道咱昨晚烤魚的樣子,準說你隻顧自己嘴饞。”
李二虎嘿嘿笑:“嘿,她才舍不得罵我呢。她巴不得我能跟你學幾招,將來自己也敢下海。”
快到海灘時,薄霧漸散,露出一片寬闊的泥灘,潮水正在快速退去,留下一道道水痕。螃蟹和小魚被困在淺窪裡亂竄,空氣裡帶著海腥氣。
宋仁澤眼睛一亮:“正是好時候。李二虎,你去那片石頭堆,我盯著這邊的水窪,彆走散。”
李二虎點頭,興衝衝提著竹簍跑了過去。
宋仁澤彎下身,伸手探進一處水窪,猛地一撈,一隻手掌大的青蟹被他提了出來,蟹鉗亂舞。
“二虎,開張了!”他大聲喊。
李二虎聽見,急忙跑回來,眼睛瞪得圓圓:“我去,這麼大!要是能逮一簍子,李二虎撓著腮幫,遲疑地說:“老大,你說的我懂,可村裡人要是瞧見了,指不定又嚼舌根。說我白拿你的東西,這話傳出去,丟的可不光是我的臉。”
宋仁澤瞥了他一眼,扯起嘴角:“你還怕人嚼舌根?你平時少被人嚼了?人家說你嘴饞、偷嘴快活,你不照樣照吃?再說了,我這是讓你拿的,誰敢說半個不字?要真有人問,你就說這是咱倆合夥摸的,一人一半。咋的,還能少得了你不成?”
李二虎被說得臉一紅,嘿嘿笑著:“老大,你就是仗義。那行,那我就挑兩隻。可我跟你說啊,我家裡頭那口子嘴碎得很,要是知道這是你分的,肯定要誇你三天三夜。”
宋仁澤哈哈一樂:“誇就誇唄,我巴不得你娘在村口天天誇,誇得全村人都知道,你小子不是個光會添亂的。來,快挑,彆磨蹭。”
李二虎伸手在竹簍裡翻了翻,挑出兩隻殼子硬、螯子大的青蟹,捧在手心裡像捧了寶,咧嘴直樂:“嘿,這個個兒夠大,爹看見準得高興壞了。”
宋仁澤抬眼看他:“高興是高興,可你回去可彆傻乎乎一下子全蒸了。留一隻明兒再吃,日子緊巴點,得會摳著點過。你娘心疼你爹,肯定舍不得多動。你可得多說幾句,勸她吃。”
李二虎連連點頭:“行,我記下了。老大,你就是細心,我平常可真沒想這麼遠。”
兩人邊走邊說,海風吹得蟹腿在竹簍裡“噠噠”作響。走到半路,碰見了同村的張三狗,他瞥見李二虎手裡提著青蟹,眼睛立刻亮了:“喲,二虎,你哪弄的?這玩意可不容易逮啊!”
李二虎正要張口,宋仁澤搶先開口:“是我跟二虎一塊兒下的籠,運氣好撞上了幾隻。今兒讓二虎捎回去孝敬孝敬老人家。”
張三狗咂了咂嘴,羨慕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你們運氣真不賴,我昨天跑紅樹林半天,一隻蟹影都沒瞧見。行啊二虎,跟著仁澤混,連爹娘都能沾光。”
李二虎臉紅脖子粗,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宋仁澤笑著擺手:“三狗,你要真想吃,哪天跟著一塊去,咱也不藏著掖著。隻是這海裡活計,危險不小,得膽大心細才成。”
張三狗連連點頭,眼神裡全是饞意:“那敢情好,下回可彆落下我。”
幾人說笑著往村口走,遠遠就看見村裡幾個老頭蹲在石墩子上抽旱煙,瞧見他們提著蟹回來,立刻嚷嚷起來:“哎呀,小仁澤,你這手氣是真不賴啊!這蟹黃可頂補,給老二媳婦也整點去,她前兩天還說饞得慌呢!”
宋仁澤笑嘻嘻應著:“大爺們放心,誰家要是真饞得緊,我改日多下幾張籠,抓多了分一分。現在先讓二虎拿回去孝敬父母,咱村裡講究個孝順,老人家心裡舒坦,日子才有盼頭。”
老頭們聽了連連點頭:“對,講孝道是頭一樁。二虎,你小子這回可爭氣了!”
李二虎耳朵紅得跟火炭似的,低頭捧著那兩隻蟹,嘴角卻止不住地笑開了。
宋仁澤瞧著,心裡暗暗一樂。他知道,這趟海不光是抓了幾隻青蟹,更是讓二虎在村裡人麵前抬起了頭。
麵而來。幾位老漁民正蹲在岸邊修補漁網,看到他們過來,紛紛停下手裡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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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書,仁澤真的回來了啊!”一位背駝的老漁民放下針線,聲音沙啞,“這下咱們村有盼頭了。”
宋仁澤上前拱了拱手:“幾位叔伯放心,我回來就是想把島上的日子重新撐起來。你們有啥心裡話,儘管說。”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漢歎了口氣:“仁澤啊,這幾年真是不好過。你出海的時候,漁獲一次比一次少,偏偏那些外頭來的海盜,不光偷咱們的漁獲,還破壞咱的漁具。前幾日,我家孫子在岸邊看蟹籠,差點被人推到水裡,要不是旁邊有人拉了一把,怕是性命都沒了。”
“對!”另一人接茬,“他們白天不敢亂來,可一到夜裡,就偷偷摸摸上島。村裡的年輕人幾個合夥守過幾次,可人影都沒逮著。”
宋仁澤眉頭緊鎖:“你們懷疑是外頭海盜做的,那有沒看到過什麼特征?船隻、口音、還是穿著打扮?”
一個年輕小夥子舉手道:“我見過一次。他們劃的是小木船,外頭塗著黑漆,夜裡跟影子似的。說話夾雜著外頭口音,聽不太清楚,反正不是咱島上的人。”
老李點點頭:“仁澤,你看,大家夥心裡憋得慌,可又沒轍。村子裡缺人手,年輕人不是外出打工,就是被拖家帶口顧不上。真要硬碰,怕是要吃虧。”
宋仁澤環視四周,沉吟片刻:“光靠防是守不住的。得先摸清他們的底數,再想辦法設局。”
“設局?”老漁民們麵麵相覷。
宋仁澤壓低聲音:“我在外麵闖蕩過幾年,懂點法子。既然他們貪咱的漁獲,就得拿這點引他們上鉤。先挑個偏僻的灘口,布好陷阱,佯裝放上滿籠的蟹。人若真敢來,就有辦法收拾。”
年輕小夥子頓時來了精神:“仁澤哥,那我來守!我腿快,力氣大,不怕他們。”
老李卻皺眉:“胡鬨!這事兒要謹慎。真要對上刀子棍子,你小子能扛得住?”
宋仁澤笑了笑:“放心,不會讓你們白白冒險。今晚我自己去踩點,先看看潮汐情況,再安排人手。”
老漁民猶豫著問:“可要是驚動了他們,反倒招來禍事……”
“怕什麼!”宋仁澤目光一凜,“他們若真是海盜,早晚要對咱下狠手。與其等他們來掠,不如咱先擺開陣仗,讓他們知道,這島不是好欺負的!”
老李重重點頭:“說得對。仁澤,這事就交給你安排,咱全村都支持。”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情緒逐漸被點燃。
“要是真能趕走那些海盜,俺這老骨頭願意再撐幾年網!”
“對!仁澤在咱島上長大的,有本事帶咱們過好日子!”
宋仁澤看著眾人激動的神色,心裡沉甸甸的。他轉身望向海麵,隻見波濤起伏,遠處幾隻海鷗盤旋。他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多難,都要讓這片海重新為島民們帶來生機。
老李拍拍他的肩:“仁澤,今晚你就去踩點,明天再跟大家細說。”
宋仁澤點頭:“成。叔伯們先修網,我去準備些東西。”
村頭漸漸響起錘打竹竿的聲音,年輕人忙著削木樁,老人則繼續縫補漁網。大家心裡第一次有了主意,氣氛與往日的沉悶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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