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日軍來了!”老煙槍大喊一聲,指著山溝口的方向。
陳峰回頭,看到一輛卡車開了過來,車頭上站著五個日軍士兵,手裡端著三八式步槍,車旁邊跟著一條軍犬,正對著他們的方向狂叫。
“趙山河,你帶兩個人繼續卸糧,我帶其他人斷後!”陳峰喊道,舉槍對著日軍士兵開槍。
日軍士兵立刻還擊,子彈“嗖嗖”地飛來,打在雪地裡,濺起一片片雪沫。陳峰躲在一棵樹後麵,觀察著日軍的位置——他們的槍法很準,比偽軍厲害多了。
“小李,打軍犬!”陳峰喊道。
小李立刻瞄準軍犬,開槍。軍犬慘叫一聲,倒在雪地裡,不動了。日軍士兵見狀,更加瘋狂地開槍,其中一個士兵拿出手榴彈,拉開引線,扔了過來。
“小心!”陳峰大喊,撲過去把身邊的小戰士推開。手榴彈在雪地裡爆炸,氣浪把他掀倒在地,臉上被彈片劃傷,流出血來。
“隊長!”林晚秋跑過來,蹲在他身邊,拿出紗布給他包紮,“你沒事吧?”
“我沒事,”陳峰推開她,“快,讓大家趕緊撤,糧食卸得差不多了!”
趙山河已經卸了二十多袋糧食,聽到陳峰的話,立刻喊道:“撤!快撤!”
隊員們扛起糧袋,往樹林裡跑。日軍士兵在後麵追,開槍射擊。趙山河跑在最後,突然“啊”了一聲,倒在雪地裡——他的腿部中了一槍,血流了出來,染紅了雪地。
“老趙!”陳峰回頭,看到趙山河倒在地上,立刻跑過去,想把他扶起來。
“彆管我,你帶著糧食和隊員們走!”趙山河推開他,“我能頂住!”
“不行,我不能丟下你!”陳峰說著,背起趙山河,往樹林裡跑。
日軍士兵越來越近,子彈在他們身邊飛過。林晚秋跟在後麵,手裡拿著槍,時不時回頭開槍,雖然沒傷到日軍士兵,但也延緩了他們的追擊速度。
跑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甩掉了日軍士兵。隊員們停下來,靠在樹上喘氣,每個人都滿頭大汗,棉鞋裡灌滿了雪和血。
林晚秋立刻給趙山河處理傷口,她剪開趙山河的褲腿,看到一個子彈孔,血流得很凶。她拿出碘酒,倒在傷口上,趙山河疼得咬緊牙關,沒喊一聲。
“子彈打穿了小腿,沒傷到骨頭,但需要儘快縫合。”林晚秋說,拿出針線,開始給趙山河縫合傷口。
陳峰看著趙山河蒼白的臉,心裡很不是滋味。他走到一邊,看著堆在地上的糧袋,心裡又鬆了口氣——這些糧食,夠附近兩個村子的百姓過冬了。
“隊長,咱們現在去哪兒?”老煙槍走過來,問道。
“去王寡婦家的村子,”陳峰說,“老煙槍,你先去聯絡村民,讓他們到村頭的破廟等著,我們把糧食送過去。”
老煙槍點點頭,轉身往村子的方向走。陳峰看著隊員們,他們雖然都很累,有的還受了傷,但眼裡都閃著光——他們搶到了糧食,能幫到百姓,這就夠了。
一個小時後,他們到達了村頭的破廟。村民們已經在那裡等著了,看到他們扛著糧袋過來,都圍了上來,眼裡滿是期待。
“是義勇軍的同誌嗎?”一個老人走過來,顫巍巍地問,他是村裡的老支書,上次陳峰來偵察時見過他。
“是我們,”陳峰笑著說,“這是給大家的糧食,每家一袋,夠過冬了。”
村民們歡呼起來,紛紛過來領糧袋。有的老人給隊員們塞雞蛋,有的給他們遞熱水,還有的孩子圍著他們,眼裡滿是崇拜。
陳峰看著這一幕,心裡暖暖的。他想起現代的日子,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那種被人需要、被人信任的感覺,比任何榮譽都珍貴。
林晚秋正在給村裡的一個受傷的孩子包紮傷口,那孩子的手被凍裂了,流著血。她溫柔地給孩子塗藥,孩子的母親在一旁不停地道謝。
就在這時,陳峰看到一個糧袋的角落裡,有個白色的標記——那是一個小小的圓圈,裡麵畫著一條橫線,很隱蔽,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他心裡一沉,趕緊拿起那個糧袋,仔細看了看——這個標記,他在日軍的地圖上見過,是日軍用來追蹤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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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陳峰大喊一聲,“大家趕緊收拾東西,離開這裡!這糧袋上有日軍的追蹤標記!”
隊員們和村民們都愣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陳峰指著糧袋上的標記,解釋道:“這是日軍的追蹤標記,他們會跟著這個標記找到這裡的!”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軍犬的叫聲,還有卡車的聲音——日軍追來了!
“快,大家往山裡跑!”陳峰喊道,背起趙山河,往山裡跑。隊員們扛起剩下的糧袋,帶著村民們往山裡跑。
日軍的聲音越來越近,車燈的光已經照到了破廟的門口。陳峰回頭,看到日軍的卡車停在破廟門口,士兵們從車上跳下來,手裡端著槍,正往他們的方向追來。
“怎麼辦,隊長?日軍追上來了!”小李喊道,聲音裡帶著慌。
陳峰看著前麵的山林,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大家安全地帶出去。他回頭,看到林晚秋正扶著一個老人往山裡跑,腳步有些踉蹌。
“晚秋,小心!”陳峰大喊一聲。
林晚秋回頭,對他笑了笑:“我沒事,你放心!”
就在這時,日軍士兵開槍了,子彈“嗖嗖”地飛來,打在他們身邊的樹上。陳峰知道,他們已經沒有時間了,日軍很快就會追上他們。
他深吸一口氣,停下腳步,轉過身,舉槍對著日軍士兵的方向。
“你們先走,我來斷後!”陳峰喊道。
“隊長,不行!”趙山河掙紮著從他背上下來,“我跟你一起斷後!”
“不用,”陳峰搖搖頭,“你們帶著村民們往山裡跑,找到蘇明月說的地下黨聯絡點。我隨後就來。”
隊員們還想說什麼,陳峰已經開槍了,子彈打在日軍士兵的身邊,逼得他們不敢往前衝。
“快走!”陳峰大喊一聲。
趙山河咬了咬牙,帶著隊員們和村民們往山裡跑。林晚秋回頭,看著陳峰的背影,眼裡滿是淚水,但她知道,她不能留下來,她要帶著村民們安全地離開。
日軍士兵越來越近,陳峰的子彈已經不多了,隻剩下兩發。他躲在一棵樹後麵,看著日軍士兵的位置,心裡在想——該怎麼才能拖住他們,讓大家有足夠的時間逃跑。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是摩托車的聲音,而且不止一輛。他回頭,看到遠處來了幾輛摩托車,車頭上掛著國民黨的旗幟。
“是國民黨的人?”陳峰愣住了,不知道他們是來幫自己的,還是來抓自己的。
日軍士兵也看到了摩托車,停下了腳步,警惕地看著他們。陳峰趁機往後退,想趁機逃跑,但就在這時,一個國民黨士兵從摩托車上下來,手裡拿著喇叭,對著他喊道:“前麵的義勇軍聽著,我們是國民黨東北軍駐錦州部隊,奉命前來接應你們!”
陳峰愣住了,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們。就在這時,日軍士兵突然開槍,對著國民黨士兵射擊。國民黨士兵立刻還擊,雙方展開了激烈的交火。
陳峰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裡猶豫起來——他不知道這些國民黨士兵是真心來接應他們,還是另有所圖。但現在,他沒有時間猶豫了,日軍的注意力已經被國民黨士兵吸引,這是他逃跑的最好機會。
他轉身,往山裡跑。跑了沒幾步,他回頭看了一眼——國民黨士兵和日軍士兵還在交火,槍聲和爆炸聲在山林裡回蕩。
他不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接應,到底是福還是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順利找到趙山河和村民們,能不能安全地到達地下黨聯絡點。
雪又開始下了,把他的腳印覆蓋住。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裡跑,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帶著大家,繼續跟日軍戰鬥下去。
而在他身後,日軍的槍聲還在繼續,國民黨士兵的喊叫聲也越來越近。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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