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戴立農,戴雨熙的父親,知道我找你來為什麼事情吧?”
戴立農的聲音平和,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戴立農?
宋璟言很熟悉,一下就想到了2012年發生在旅城震驚全國的涉黑大案。
案件的主角之一就是當時國內知名房地產大鱷高盛集團董事長戴立農。
因為這個案件,在當時牽扯甚廣,雲裡霧裡眾說紛紜,總之戴立農死在了辦公室。
偌大一個集團,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有人說戴立農是畏罪自殺,也有說是得罪了什麼人被殺的。
宋璟言也是後來自己公司啟動ipo,和進駐公司的一位精算師閒暇時談及此事,知道了一些內幕。
聽見戴立農說話,宋璟言反而放鬆下來。
坐到了另一張沙發上,拿起桌上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房間裡壯漢和林哥都要出手,被戴立農擺手打斷,並讓他們出去。
“我知道!”宋璟言突然回了一句,這次戴立農反而疑惑起來。
一個高中生能有如此氣量,不急不躁,不簡單!
戴立農立刻來了興致:“你知道什麼?說說看!”
宋璟言含了一小口酒,把它壓在舌下,好一會兒才吞咽。
“我知道這瓶羅曼尼要五萬多一瓶,知道你是高盛集團董事長,你是戴雨熙父親!”
宋璟言一個字一個字緩緩吐出來,似乎並沒有把眼前的危險放在心上,卻唯獨沒有把戴雨熙昨天晚上的遭遇點出來。
戴立農輕蔑的笑了笑,自從戴雨熙母親去世,他們父女倆關係就勢同水火。
可女兒戴雨熙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希望。
如果有什麼閃失,那麼對他來說,這個世界也就沒必要存在了。
所以在看到女兒身上多了很多淤青後。
他的憤怒壓過了理智,以為林覺民口中的那兩個高中生就是凶手。
於是戴雨熙身上那件二中校服就成了唯一線索。
因為那件校服領子上,縫了宋璟言名字和班級號。
那是宋璟言老媽為了防止他在學校衣服穿混或者丟失,專門找市場裁縫縫製的……
“你不怕我?”戴立農已經把雪茄放到了一邊。
宋璟言當然怕,更怕刺激到他小命不保。
宋璟言哂笑一聲,努了努嘴把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白色藥盒上。
“我聽說有一種叫“左旋芬太尼”的藥,給人用了會毫無痛苦的死去,而且還查不出死因!”
戴立農已經好久沒碰到這麼有意思的人,那股盲目的衝動勁散去後,也知道自己可能抓錯了人。
戴立農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
宋璟言在心裡鬆了一口氣,知道戴立農已經放下殺心,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
戴立農打開桌子上的藥盒:“你知道還挺多,不過我這盒不是!”
宋璟言也看到了裡麵的“胰島素”字樣,自嘲的笑了一下。
“彆裝蒜,熙熙身上的傷是誰弄的?”戴立農厲聲說道。
“不知道!”
戴立農的目光突然變的銳利起來。
宋璟言趕緊補充道:“我真不知道,但我知道是一個染了一頭白毛的小子!”
宋璟言接著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戴立農饒有興致的聽著:“你小子!有點意思!”
“這麼說,是你救了我女兒?”
宋璟言點了點頭,戴立農也點了點頭。
戴立農自然不會因為宋璟言一麵之詞就相信他。
宋璟言也不指望他的感謝,不為難他就可以了。
就在兩人互相打著自己算盤的時候
“砰——”的一聲書房的門被踹開,戴雨熙還穿著宋璟言那件校服怒氣衝衝闖了進來。
來到戴立農麵前,像是仇人一樣瞪著他:“你憑什麼動我朋友。”
戴立農食指輕輕的摩挲下鼻尖:“我很擔心你,你又不說,隻能請你朋友過來問問嘍!”
戴雨熙沒有給父親一點好臉色,拿起羅曼尼就砸到地上。
“啪——”酒瓶碎了一地。
“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說完拉著宋璟言的衣擺就向外走。
門外三人看到戴雨熙都趕緊退了兩步低下頭,生怕下一秒戴雨熙把怨氣撒到他們身上。
可戴雨熙在路過他們時,還是停下來問:“老對兒,他們誰打你了?”
那三個人猛地抬頭看向宋璟言,一副求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