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熙正蜷在客廳沙發裡,指尖扒拉著手機屏幕玩《憤怒的小鳥》
她鼻尖微微皺著,嘴角下意識抿成個小弧度,玩得正投入。
一頭玫瑰粉金的長發帶著點自然的軟卷,順著鬢角滑下來,幾縷搭在胸前。
暖黃的客廳燈光漫在發梢上,泛著細碎的光澤,連帶著她垂眼時睫毛投下的小陰影,都軟乎乎的,
活脫脫像剛從迪士尼動畫裡溜出來的小公主,連玩遊戲時那點小較真都透著嬌憨。
宋璟言在她身後站了許久,要不是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戴雨熙還沒發現他。
“啊——嚏——”
戴雨熙被驚得一顫,猛地回頭看見宋璟言,
立刻站起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不會是著涼了吧?”
宋璟言揉了揉鼻子,聲音有發悶:“應該不是,估計是鼻炎又犯了。”
話音剛落,戴立農帶著江遠從裡屋走了出來。
“熙熙,”他看向女兒,語氣裡帶著不舍“我明天一早的航班去南方,有事……給我打電話。”
話到末尾有些含糊,像是沒說完,視線掠過戴雨熙,淡淡掃了眼宋璟言,沒再多說,轉身帶著江遠離開了。
戴雨熙安靜地聽著,沒接話,直到看著父親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門口,
才和宋璟言解釋:“我爸本來也不會祭拜媽媽,這次回來,應該是怕我太難過,特意來陪我的。”
宋璟言聽著,心裡一軟,抬手用指腹輕輕捏了捏她的後頸,指尖帶著點微暖的溫度:“能找個暖和點的地方待著嗎?我有點冷!”
“那去我房間吧!”戴雨熙抬起眼,亮閃閃地看著他,又補充道:“對了,你沒吃晚飯吧?想吃什麼?我讓陳姨去做!”
說完,她轉頭朝廚房方向喊了聲:“陳姨!”
出來的卻不是陳姨一個人,是兩個穿著類似酒店工作服的女人,都四十歲左右,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站在那裡等她吩咐。
戴雨熙顯然和她們很熟,快步走過去挽住兩人的胳膊:“這是陳姨,這是張姨,我以前常吃她們做的飯!”
其實戴雨熙家裡,除了她和父親戴立農,還有位奶奶關秀蘭,隻是常年定居在南方。
關秀蘭是位畫家,在旅城小有名氣,收過不少學生,她的母親白青枚就是其中之一。
也是因著這層關係,戴立農才認識了白青枚,從情侶走進了婚姻。
那時候戴立農剛大學畢業,憑著一股年輕氣盛的闖勁,膽子大,從一家普通建築公司做起,不過兩年就成了身價上億的房地產老板。
可建築這行水深,黑黑白白攪在一起,格外吃社會資源。
酒局應酬、燈紅酒綠的場合,免不了進進出出。
時間一久,戴立農也跟其他老板一樣,在外麵有了情人,養起了小三。
戴雨熙的媽媽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患上了抑鬱,等生下她,病情就更加重。
奶奶關秀蘭管過,卻根本管不住,後來白青枚去世,老人家被氣得當眾和戴立農翻了臉,徹底斷了聯係,去了南方定居。
所以戴雨熙從母親走後,身邊就沒什麼親人了,張姨和陳姨,反倒成了她最親近的人。
宋璟言朝著兩位阿姨點了點頭,客氣地問了聲好:“如果方便的話,給我做碗麵就行。”
戴雨熙一聽他要吃麵,立刻自告奮勇:“要是隻是吃麵的話,我來給你煮怎麼樣?”
其實她根本不會做飯,最多也就煮過幾次方便麵。
可這會兒主動要上手,全是女生的小心思。
就像給喜歡的小動物投喂零食,能把自己心儀的男生喂飽,
她心裡也會漲滿甜甜的滿足感。
戴雨熙打發陳姨和張姨去休息後,轉身進了廚房。
冰箱裡放著現成切好的烏冬麵,她盯著麵看了看,心裡嘀咕著:“不就煮個麵嘛,跟煮方便麵應該差不多吧?”
等水“咕嘟咕嘟”燒開了,她抓著麵往鍋裡一丟,就靠在灶台邊刷手機等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