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這首歌，宋璟言灌了一大口可樂，目光掃過桌麵時，視線落在張麒霖帶的那盒“黃鶴樓”上。
手指一勾拿在手裡。可能是戒煙太久，拿煙時卻忘記拿火。
走廊裡的暖光比包廂裡柔和，儘頭的安全出口牌泛著微弱的綠光。
宋璟言靠在冰涼的牆壁上，抽出一支煙叼在唇間，才慢悠悠地去摸口袋，發現空空如也。
他“嘖”了一聲，剛要轉身回包廂，身後就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
回頭撞見沐晚晚正帶著笑意，手裡捏著個銀色的打火機也走出包廂，又抬起手來晃了晃
“找這個？”
宋璟言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她按動了打火機“噠”的一聲輕響，幽藍的火苗竄起來。
他下意識地低頭湊近，煙絲被火苗燎得蜷起，泛出淡白的煙。
可能太長時間沒有抽煙，吸氣時喉嚨被嗆得微癢，他皺了下眉，
“進去吧。”他吐了口煙圈，煙霧模糊了他的神情，聲音卻透著刻意的疏離：“裡麵吵歸吵，總比吸二手煙強。”
沐晚晚舉著打火機的手頓了頓，火苗舔著她的指尖，慢慢把火滅了。
方才還亮著的眼睛暗了暗，卻還是扯出個笑來：“宋璟言，你彆這樣……”
話沒說完，她突然往前湊了半步，一把從他唇間奪過那支剛抽了一口的煙。
宋璟言愣了愣，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她學著他的樣子把煙叼進嘴裡，深吸了一口。
下一秒，劇烈的咳嗽聲就炸開在走廊裡。
她彎著腰，一手撐著牆壁，另一隻手捏著煙胡亂晃著，眼淚被嗆得湧出來。
宋璟言站在原地沒動，看著她咳得肩膀發顫，眉頭微蹙，心裡竟說不清是無奈還是彆的什麼。
“不會抽就彆勉強。”等她咳嗽稍緩，他才開口：“有些東西不合適，遭罪的是自己。”
沐晚晚抬起頭，用手背抹了把眼淚，眼底還蒙著水汽，卻帶著倔強
“那你知道嗎？”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點沙啞：“每個煙盒上都寫著‘吸煙有害健康’，
可他們還是生產，還是賣。
因為他們清楚，人一旦沾上了，就沒那麼容易戒掉。”
煙頭上的火星明明滅滅，映在宋璟言眼裡。
沐晚晚的話竟讓他一時語塞。
“我有女朋友了。”
沐晚晚卻笑了，眼淚還掛在臉頰上，笑起來卻帶著點了然：“是沈芙薇？”
宋璟言點頭，下頜線繃得很緊。
“你是為了趕我走，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她往前又挪了半步，幾乎要貼到他麵前，呼吸間帶著點剛嗆過的煙草味，“我知道你在追她，可她……”她頓了頓，眼神暗了暗，“上次大課，她本來坐最後一排，你一進教室，她就悄悄挪到最前麵第一排去了。她要是對你有意思，會躲著你嗎？”
宋璟言閉了閉眼，心裡那點煩躁又湧了上來。
他和沈芙薇之間的戀情，確實不能輕易公開。
這不僅僅是因為沈芙薇母親，還是因為戴雨熙和劉依一，
他不希望這麼快就同時麵對她們三人，他現在還沒辦法從她們三人做出選擇。
“宋璟言。”沐晚晚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點委屈，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喜歡一個男生。可能我很笨，沒藏好心思，讓你覺得煩了……”
她吸了吸鼻子，眼淚又要湧上來，卻用力眨了回去，
“可喜歡是我的事啊，我沒要求你也喜歡我，更沒要求你做什麼。你不能因為這個，就一直躲著我。”
宋璟言怔住了。
喜歡可以是一個人的事？可以不要求擁有？
他可以和劉依一做普通朋友？還是可以和沈芙薇做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