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安聞聲轉身，撞進宋璟言戲謔的目光裡，腳步猛地一頓，表情霎時怔住。
他既然一心追求沈芙薇，自然早做過功課。
她身邊所有追求者的底細，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宋璟言？”他試探著開口。
這話倒讓宋璟言挑了挑眉：眼前這男生，他壓根不認識。
但他沒打算客套，直截了當地問：“你想跟我談什麼？”
林以安指尖輕扶鏡架，唇角勾起一抹譏誚：“我是來勸宋學弟的，彆再糾纏沈芙薇學妹。沒聽過那句話嗎？舔……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宋璟言的視線越過林以安，落在沈芙薇身上。
見她緊蹙著眉，神色明顯不耐，便知道又是無聊的人等前來搭訕。
他漫不經心地晃了晃肩，語氣帶著點混不吝：“學長這話說的，咱們彼此彼此。不過舔狗和舔狗可不一樣，我是舔狗裡的‘koc’，舔到最後什麼都能有。”
話音剛落，他徑直走到沈芙薇身邊，彎了彎腰，語氣帶著點刻意的討好：“沈芙薇同學，讓我做你舔狗，行不行？”
沈芙薇眼中滿是疑惑。早上還為“舔狗”這話鬨得不愉快，他怎麼突然……但她看著宋璟言眼底藏著的認真，輕聲應了句：“嗯。”
這一聲“嗯”，讓旁邊的林以安徹底僵住。
他明明從彆人那兒打聽來，沈芙薇對宋璟言向來愛搭不理，怎麼會答應讓他做“舔狗”？
他急得往前半步，對著沈芙薇道：“學妹，你彆怕他，我可以……”
“不用了，林學長，我很好。”沈芙薇打斷他，轉頭看向宋璟言，聲音軟了些，“我想沿河邊走一走，可以嗎？”
“當然。”宋璟言笑著瞥了眼臉色鐵青的林以安，故意揚高聲音，“林學長一看就不屑做舔狗，那隻好我這個‘合格舔狗’，陪沈校花散步咯。”
沈芙薇憋著笑，轉身率先邁步。宋璟言跟上去時，還回頭朝林以安拋了句：“林學長要是想通了，隨時找我，我教你怎麼當‘優質舔狗’——畢竟這方麵，我經驗足得很。”
兩人漸漸走遠，隻留下林以安在原地攥緊拳頭，被氣得渾身發顫。
這時，天邊又滾過一陣轟隆隆的雷聲，像是也在嘲笑他的狼狽……
直到林以安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宋璟言才加快腳步追上沈芙薇，聲音裡的戲謔褪去，多了點討好：“小芙芙，我剛才這個‘舔狗’當得怎麼樣？合格不？”
河邊棧橋上隻有微弱的燈光，沈芙薇的側臉在昏暗中顯得有些委屈。
她以為宋璟言還在為早上的事慪氣，小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誰這麼無聊，把‘舔狗’的事傳出去……”
宋璟言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
目光落在她耳尖，輕聲問：“三個耳洞，是‘名花有主’的意思，對嗎？”
沈芙薇眼底閃過一絲意外，輕輕“嗯”了一聲。
“那這花的主人，是誰啊？”宋璟言明知故問，語氣裡的調笑藏都藏不住。
沈芙薇知道他又在逗自己，瞪圓了眼睛抿緊唇，擺出一副“你明知故問”的模樣。
宋璟言卻偏要逼她，湊得更近了些：“該不會……是我吧？”
饒是沈芙薇素來清冷，也被他逼得沒了辦法，耳根泛紅，小聲嗔道：“不是你，還能是誰？”
宋璟言笑著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頰，忽然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盒子，語氣瞬間認真起來
“小芙芙，對不起。早上是我犯渾，不該說氣話讓你難受，以後不會了。”
這是宋璟言第一次跟她道歉，語氣裡的歉意很真誠。
沈芙薇愣了愣，早上憋了一天的委屈忽然湧上來，她伸手抱住宋璟言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口，小聲抽泣起來。
宋璟言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聲音放得極柔：“好了，我的小芙芙不哭了，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沈芙薇在他懷裡抽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平複下來，貼著他的胸口，小聲道：“你知道嗎？我這一天都在為早上的事……”
宋璟言握著她的手，掌心的溫度穩穩托著，安靜地聽她把滿肚子委屈細細倒完。
直到沈芙薇說起寧小米又請她吃飯、陪她在街上閒逛時，宋璟言才忍不住輕聲打斷：“寧小米？她沒在你麵前說我壞話，或是提咱們倆的事吧？”
沈芙薇歪頭想了想，和寧小米待在一起時，大多是對方在滔滔不絕，她自己沒怎麼開口。
“就聊了聊學校附近的新鮮事，還有她學校裡的八卦，沒提你，也沒說咱們的關係。”
宋璟言心裡泛起嘀咕。從他認識寧小米那天起，他就知道這姑娘有點小心機。
說她主動湊向小芙芙毫無目的？這話打死他都不信。
可偏偏，她今天不僅幫了自己，沒要半分好處，隻是讓他請吃份學校西門的臭豆腐，這實在不像她的作風。
他忍不住叮囑：“寧小米心思多，你跟她在一起時，多留個心眼，彆被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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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薇雖一頭霧水，還是乖乖應了聲“嗯”。
她抬手打開宋璟言遞來的盒子，眼尾瞬間亮了：裡麵躺著三對鑲鑽耳釘，細碎的光晃得人心裡發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