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若檸沒把宋璟言“讓房子通風幾天再搬進去”的建議放在心上。
當天晚上就折回了出租屋。
沒叫搬家公司,也沒等第二天,就自己拎著三個塞得鼓囊囊的行李箱,
懷裡抱著蓋了三年的淺藍色毛絨被子,把攢了這些年的零碎家當,一股腦挪進了觀海府。
這是她長這麼大,頭一回有個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地方。
這房子就是她心裡曾經設想過的模樣,雖沒有戴雨熙星海灣那套的奢華闊綽,
沒有私人泳池和超大露台,但站在飄窗前能看見海,
廚房的台麵夠她擺下所有廚具,臥室角落還能放下她攢了多年的書。
這點圓滿,已經足夠讓她攥著行李箱拉杆,嘴角壓不住地往上翹
——她很知足了。
夜裡躺在新家的床上,一種空曠感漫上來。
臨時掛的淺色薄紗窗簾擋不住月光,一層薄紗似的冷白光線,順著落地窗爬進來,落在她露在被外的小臂上。
她哪裡睡得著?
指尖摩挲著身下柔軟的床單,翻了個身盯著天花板,心裡的興奮止不住。
那些從小被人瞧不起的窘迫、藏在骨子裡的自卑,
像堆在角落的舊紙片似的,被這滿室的月光輕輕卷走,連點痕跡都沒留下。
她唇角先輕輕翹起來,跟著後背不自覺地挺直了。
但隨著眼皮越來越沉,最後實在熬不住,蜷起身子夾著被子、雙臂環著枕頭,還是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可她偏偏又做了個夢。
夢裡宋璟言穿著那件熨得筆挺的高定西裝,站在她麵前,指尖輕輕托起她的下顎。
吻落下來時,氣息裡帶著點清冽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又深又沉,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可沒等她緩過來,他又將她帶倒在床上,整個人覆了上來,她明明抬手想推開,
但手指觸到他西裝布料的瞬間,卻反而收緊了力道,把他抱得更緊……不知不覺就跟他纏在一處,吻得難分難解……
清晨的陽光從紗簾縫裡鑽了進來,晃得眼瞼發燙,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愣了半天
這才反應過來做了個多麼荒唐的春夢,臉頰也瞬間燒了起來。
腿間還夾著被子,指尖觸到床單時,才覺出一片濕熱。
她慌忙地爬起來衝進浴室,熱水澆在身上,才緩緩壓下心頭的燥熱。
再次抬頭看鏡子時,水汽裡的自己眼尾還帶著點未散的紅暈,依舊是那副風情萬種的模樣,
可當她手掌抹去敷在鏡子上的水珠時,心裡忽然沉了下去。
她快28歲了,早就是彆人嘴裡“該結婚的年紀”,
那些“大齡剩女”的議論,像細刺似的紮進身體。
或許,真該聽家裡的話,去相親、定下來了……
大學的生活,沒有了父母的嘮叨,也沒有老師的細心負責,有太多的自由。
但是對劉依一來說,並沒有比高中輕鬆多少。
學醫的學生都是這樣,還是要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學習上。
宋璟言會時不時來學校與她約會。
她也會隨時拿出手機和他發送語音或者煲電話粥。
沈芙薇忙著寫小說,除了上課、陪男友約會,其餘時間幾乎都抱著筆記本電腦敲字。
最近宋璟言送了她一套巴寶莉,她要更卯著勁碼字,想多賺點稿費,給男友也添一套像樣的西裝。
戴雨熙經營著一間小工作室,雖說沒賺多少錢,卻也忙得腳不沾地;
最近又接了宋璟言公司的活,設計產品包裝和品牌ogo,更是連熬了好幾個通宵。
宋璟言不動聲色地調和著,讓三個姑娘錯開了見麵的時間與地點,悄然達成了一種平衡。
轉眼到了周六,也是戴雨熙和宋璟言約好見麵的日子。
她一早就起了床化妝,拎著滑板去學校門口等他。
宋璟言國慶回了趟家,就把駕駛證帶回了旅城,隻是當時沒車,駕駛證便一直壓在櫃子裡沒動。
這天一早,他讓老高把那輛s600開到學校附近,自己開著車往魯美去接戴雨熙。
魯美本就是國內一線藝術院校,從不缺特立獨行的漂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