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時，陸琪盯著那座複古旋轉木馬，忽然輕輕拽了拽張凡的衣袖：“還記得去年跨年夜嗎？我們在天橋上說，一定要來這裡坐一次旋轉木馬。”
當時在帝都寒風呼嘯，他們嗬著白氣拉鉤，說要等春暖花開時，選最漂亮的那匹白馬。
張凡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當然記得，你還說要穿這條碎花裙，配我送你的珍珠發卡。”
他抬手幫她把鬢角的碎發彆到耳後，發卡上的小珍珠在陽光下閃著光，正是去年張凡送她的那一個。
木馬上的彩繪已經有些斑駁，陸琪選的白馬脖頸處雕著精致的卷草紋。
“抓緊扶手。”張凡坐在隔壁的棕色駿馬上，伸手就能碰到她的膝蓋。
剛從旋轉木馬上下來，張凡就從口袋裡摸出兩張印著骷髏頭的門票。
在陸琪眼前晃了晃：“這才是今天的重頭戲，敢不敢來挑戰‘午夜凶鈴’主題鬼屋？”
陸琪的眼睛瞬間睜大，下意識往他身後縮了縮：“你什麼時候買的？是不是那種npc會追著人跑那種？”
手指卻已經攥住了他的袖口，布料被捏出幾道褶皺。
“怕了？”張凡故意挑眉，作勢要把票塞回兜裡，“那我們去玩碰碰車。”
“誰怕了！”陸琪立刻昂首挺胸，卻在踏入鬼屋入口的瞬間僵住。
濃重的福爾馬林氣味混著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漆黑的通道裡隻有應急燈發出幽綠的光，腳下的地板踩上去軟綿綿的，像踩在某種生物的腐肉上。
“啊！”頭頂突然落下一團毛茸茸的東西，陸琪尖叫著跳起來，整個人掛在張凡身上。
他順勢摟住她的腰，手掌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劇烈的顫抖：“是假蜘蛛，你摸摸看？”
張凡偷偷一笑，果然他的想法得逞了。
“才不要！”陸琪把臉埋在他胸口，聲音帶著哭腔，“張小凡你這個大壞蛋，故意騙我來！”
張凡低笑出聲，胸腔的震動透過衣衫傳過去：“騙你才有機會抱得美人歸啊。”
說話間突然拽著她往側麵一閃，一具“屍體”從牆壁的暗門裡猛地彈出，慘白的手幾乎擦著陸琪的鼻尖掠過。
兩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身後傳來npc嘶啞的嘶吼聲。
“我想出去了。”陸琪的眼淚都快忍不住要掉下來“這裡太可怕了。”
張凡也是第一次知道陸琪這麼害怕恐怖的地方，看樣子以後也可以找機會拉著陸琪看恐怖片了。
“馬上就到出口了。”
張凡摸著她的頭發，聲音放得格外輕柔，“你看，前麵有光。”
他牽著她的手慢慢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刺眼的陽光從出口湧進來時，陸琪幾乎要睜不開眼。
工作人員遞來兩杯熱薑茶，看著他們相握的手忍不住打趣：“小姑娘膽子真小，全程都掛在男朋友身上呢。”
陸琪的臉頰瞬間漲紅，剛想反駁就被張凡搶了先：“她是怕我害怕，特意保護我呢。”
工作人員，笑了笑沒說話，陸琪則害羞的低下了頭。
張凡把薑茶遞到她嘴邊，看著她小口啜飲的樣子，眼底的笑意像融化的蜜糖。
午後的草坪飄著糖炒栗子香。
陸琪把草莓蒂彆在張凡耳後：“森林小精靈先生，能給我摘顆星星嗎？”
他突然翻身撐在她上方，指尖捏住那顆鮮紅的草莓：“星星沒有，草莓味的吻要麼？”
陸琪笑著偏頭躲開，發絲掃過他下巴時，遠處風箏線輪的轉動聲混進了他們的呼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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