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漸漸淡去，海麵被染上一層溫柔的暮色。
六叔看了看天色，對大家說：“今天就到這兒吧，好好休息一晚，養足精神，明天正式開始捕魚。”
眾人紛紛點頭，忙碌著收拾漁具，準備迎接夜晚的寧靜。
就在這時，張毅突然指著遠處的海麵，興奮地大喊：“快看！那是什麼？”
大家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幾道巨大的黑影在海水中穿梭，背鰭劃破水麵，露出猙獰的輪廓。
“是鯊魚！”小六子也激動地跳了起來，眼睛瞪得溜圓。
海釣一哥舉著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倒吸一口涼氣：“還是大白鯊！兩條大的，一條小的！”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驚呆了，大氣都不敢喘。
張凡卻眯起眼睛，看著那些熟悉的身影，突然笑了起來：“彆緊張，是小灰一家。”
話音剛落，那條最小的大白鯊像是聽到了他的聲音，猛地加速，尾鰭拍打著水麵，激起一串銀亮的水花，朝著“破浪號”遊來。
它的動作靈活而迅猛，很快就靠近了船舷，先是用吻部輕輕頂了頂張凡的手背，像是在撒嬌，隨後又將腦袋蹭過來，冰涼的皮膚貼著他的掌心，帶著海水的濕潤。
“小灰，好久不見啊，長這麼大了。”
張凡笑著蹲下身，從旁邊的桶裡抓了條剛釣上來的小魚，攤開手掌放在水麵上，並在上麵滴上兩滴靈液。
小灰立刻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叼走魚，卻沒碰到他的手指，然後歡快地在船邊轉了個圈，尾鰭揚起的水花濺了張凡一褲腿。
“這家夥，還是這麼調皮。”
張凡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擦掉臉上的水珠，指尖剛碰到水麵，小灰就敏捷地遊過來，用光滑的身體纏繞住他的手腕，輕輕晃了晃腦袋，喉嚨裡發出像小貓一樣的呼嚕聲。
兩條大的大白鯊也緩緩靠了過來，在不遠處遊弋，巨大的身體在暮色中若隱若現。
它們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像是在守護著小灰，偶爾發出低沉的嗚咽聲，張凡知道，那是它們在跟自己打招呼。
這一幕讓海釣一哥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手裡的望遠鏡“啪嗒”一聲掉在甲板上。
他揉了揉眼睛，又使勁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齜牙咧嘴，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這……這怎麼可能？大白鯊不是海洋霸主嗎？怎麼跟你家寵物似的？”
他說著就要往前湊，卻被小灰警惕地甩了甩尾鰭，濺了他一臉海水。
“它認生呢。”張凡笑著攔住他，“小灰小時候被漁網纏住了，困在海底的礁石裡，我潛水玩，然後趁機救了他，一來二去就熟了。”
二柱和石頭在一旁看得眼睛發直，二柱忍不住小聲問：“小凡，它不會咬你嗎？”
話音剛落，小灰就像是聽懂了，猛地躍出水麵半尺高，在空中擺出個優美的弧線，又“撲通”一聲落入水中，濺了二柱一身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海釣一哥撿起望遠鏡，又看了半天，嘴裡喃喃自語：“這簡直是奇跡……我釣了這麼多年魚，還是頭一次見有人能跟大白鯊這麼玩，而且還是野生的！”
他看著張凡的眼神，充滿了敬佩和不可思議。
小灰在船舷邊玩了好一會兒，又叼來一顆漂亮的海螺放在張凡腳邊，才戀戀不舍地遊向父母身邊。
大鯊魚用身體輕輕蹭了蹭它，一家三口排著隊，在海水中轉了個圈，尾鰭同時拍打水麵，像是在揮手告彆，隨後便慢慢遊向遠方，巨大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深邃的暮色中。
甲板上一片寂靜，大家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中。
海釣一哥突然拍了拍張凡的肩膀，感慨道：“張凡兄弟，你可真是個奇人啊！這要是拍下來發到協會群裡，估計得驚掉不少人的下巴。”
張凡笑了笑，撿起腳邊的海螺：“沒什麼，就是跟小灰有緣而已。”
小灰一家的身影剛在暮色中變成模糊的黑點，海釣一哥還在拿著望遠鏡四處張望。
嘴裡念叨著“這要是拍下來能拿攝影獎”，張平的聲音突然從對講機裡炸響：“‘破浪號’！‘破浪號’！快看你們右後方！小灰它們又回來了！”
張凡心裡“咯噔”一下，猛地轉身望向海麵。
果然，三道熟悉的背鰭正破開浪花朝這邊衝來，速度比剛才快了數倍，尾鰭拍打水麵的聲音像悶雷似的滾過來。
更讓人驚訝的是，它們身後的海水裡翻起密密麻麻的銀亮水花，仿佛有無數條魚在瘋狂逃竄。
“是魚群！超大的魚群！”小六子扒著船舷大喊，手指都在發抖。
張凡瞬間明白了，小灰一家哪是走了，是去幫他們趕魚群了！
他抓起對講機大喊：“‘乘風號’收到！張毅、小六子，趕緊把備用漁網拖出來！六叔，調整航向，跟‘乘風號’形成夾擊！”
海釣一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張凡拽著往甲板中央跑：“彆愣著！幫忙拉網！今晚彆想睡覺了，得把這群魚全拿下！”
兩條漁船像離弦的箭般分頭行動。
“破浪號”猛地左轉向，“乘風號”則朝右迂回，船尾的航跡在海麵上畫出個巨大的v字。
對講機裡不斷傳來張平的指令：“保持距離！彆把魚群驚散了！”“收油門！慢慢靠過去！”
小灰一家像最精準的導航員，三條大白鯊呈品字形散開，把魚群牢牢圈在中間。
小灰遊在最前麵，時不時猛地紮進魚群最密集的地方，嚇得那些半米多長的鮁魚四處亂竄，卻始終逃不出大鯊魚們組成的包圍圈。
兩條大鯊魚則像移動的堤壩，隻要有魚想從兩側突圍，它們就會猛地甩動尾鰭，掀起的巨浪瞬間把魚群逼回去。
“就是現在！下網！”張凡瞅準時機大喊。
漁網像條巨大的水蛇，在海麵上慢慢展開，網眼在星光下閃著銀光，一點點收緊包圍圈。
“‘乘風號’那邊也下網了！”六叔在駕駛艙裡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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