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大嫂從裡屋走出來，手裡拿著剛織好的小襪子，看見司徒明，也忍不住說：“這位就是張凡的朋友吧？長得真好看，以後我家雙胞胎要是能長得這麼精神，我就滿足了。”
司徒明笑著說：“嫂子放心，雙胞胎肯定能長得又高又帥，到時候我給他們拍點照片，留作紀念。”
飯桌上，老媽一個勁地給司徒明夾菜，碗裡都堆成了小山。
“多吃點帶魚，這帶魚是你叔叔早上剛撈的，新鮮得很。”
“嘗嘗這海蠣子，我特意給你蒸的，沒放太多調料，原汁原味。”
司徒明一邊吃，一邊誇老媽手藝好，說得老媽眉開眼笑。
老爸也跟司徒明聊起了出海的事：“冬天的海雖然冷，但也有好時候，有時候能撈到不少海蠣子，還有墨魚，味道比夏天的鮮。”
“你要是想拍出海的鏡頭，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早點起，能拍到朝陽。”
司徒明眼睛一亮，趕緊點頭：“謝謝叔叔！我明天一定早點起，保證不耽誤您出海。”
這時候的司徒明和以前沒事就懟人的司徒明判若兩人。
接下來的幾天，陸琪回鎮上的酒店忙事情了。
司徒明徹底成了海邊最勤快的“追光者”，而張凡則成了家裡“最閒的人”，兩人的狀態形成鮮明對比，也讓他成了爸媽念叨的對象。
每天天還沒亮，司徒明就裹著厚厚的羽絨服，背著相機包，準時出現在老房子門口。
老爸和小峰已經收拾好漁具，正準備往碼頭走，見他來，老爸總會遞過一杯熱薑茶：“小夥子，先暖暖身子，海上風大，彆凍著。”
而張凡往往是被老媽的聲音喊醒：“張凡！你看看人家司徒明，天不亮就跟著你爸出海，你倒好，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
他揉著眼睛坐起來，總能看見窗外司徒明跟著老爸往碼頭走的背影，心裡也免不了有點“心虛”。
漁船駛出碼頭時，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司徒明蹲在船頭，鏡頭對準遠方的海平麵，連手指凍得發麻都沒察覺。
當第一縷朝陽跳出海麵，金色的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老爸站在船尾掌舵，衣角被海風掀起，臉上的皺紋裡都沾著晨光，司徒明趕緊按下快門，連呼吸都放輕，生怕驚擾了這份清晨的寧靜。
而張凡慢悠悠起床後，要麼在彆墅陽台看海，要麼就往老房子蹭飯，剛坐下就被老媽念叨：“司徒明在海上凍得鼻尖通紅都在拍，你就不能去幫幫忙？遞個水、拿個設備也好啊，天天在家晃悠，跟個沒事人似的。”
出海的日子裡，司徒明不僅拍畫麵，還總拿著錄音筆，記錄下海浪拍船的聲音、老爸和小峰聊天的家常，甚至是漁網出水時“嘩啦”的聲響。
老爸一邊整理漁網，一邊跟他講老漁民的故事：“以前沒這麼好的船，冬天出海全靠櫓，遇上風浪，就得靠經驗躲礁石，有次我跟張凡爺爺出海，在海上漂了兩天才回來……”
司徒明聽得入迷，時不時追問細節，鏡頭裡也多了幾分對歲月的敬意。
中午一家人吃飯，老媽給司徒明夾菜時，總會順帶瞪張凡一眼：“你看看司徒明，不僅能乾活，還愛聽你爸講過去的事，你呢？讓你學補漁網，你說手笨，讓你記記漁汛，你說不用學，真是比不了。”
張凡隻好埋頭扒飯。
等到漁船靠岸，小峰幫著卸漁獲，司徒明就蹲在旁邊，拍老爸分揀海貨的特寫。
粗糙的手捏著鮮活的海蠣子，指甲縫裡還沾著海泥，卻動作麻利，分揀得又快又準。
老媽來送熱湯時，見他凍得鼻尖通紅，總會拉著他回家：“先喝碗湯再拍，身子凍壞了可不行。”
司徒明卻總笑著說：“阿姨沒事，這點冷不算啥，錯過好鏡頭才可惜。”
這時候要是張凡也在旁邊，老爸就會放下手裡的海貨，慢悠悠地說：“張凡，你學學司徒明這股勁頭，年輕人就得忙起來，彆總想著清閒，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跟著你爺爺出海掙錢了。”
要是遇上天氣不好，沒法出海，司徒明就揣著相機在村子裡“亂竄”。
他會蹲在碼頭拍老漁船，船身上的斑駁油漆、桅杆上掛著的舊漁網，都成了他鏡頭裡的寶貝。
也會跟著村裡的老人，去看曬在院子裡的漁獲，聽他們講以前趕海的趣事。
甚至會跑到張凡家的彆墅露台，拍遠處的海麵和近處的村落，說這樣的視角“既有煙火氣，又有開闊感”。
而張凡呢，要麼在家看書，要麼就跟著司徒明在村裡轉，卻總被司徒明“嫌棄”：“你能不能彆跟著我晃悠？要麼幫我扛設備，要麼去跟大爺大媽聊聊天挖點故事，彆當‘甩手掌櫃’。”
結果這話被來送水果的老媽聽見了，又免不了一頓念叨：“你看看人家司徒明都嫌你閒，你就不能主動找點事做？”
有次司徒明在村裡拍老奶奶織漁網，張凡也湊過去看，老媽正好來送水，見張凡站在旁邊看熱鬨，忍不住說：“司徒明忙著拍，你就不能學學織漁網？以後你爸老了，這手藝也得有人傳啊。”
張凡剛要反駁，司徒明就笑著幫他解圍：“阿姨，張凡也幫我不少忙呢，他跟我講了好多漁民的細節，我這短片能拍這麼順利，他功不可沒。”
老媽這才作罷，卻還是小聲嘀咕：“就會貧嘴。”
晚上回到張凡家，司徒明就坐在客廳裡整理素材，電腦屏幕上滿是白天拍的畫麵：清晨的海麵、老爸的皺紋、村裡的老漁船、老奶奶的手……
張凡湊過來幫忙，張凡則跟他聊漁民生活的細節，幫他完善故事線。
“你看這段，老爸講以前出海的故事，鏡頭可以慢一點，再配上海浪聲，肯定更有感覺。”
張凡指著屏幕說，司徒明連連點頭，趕緊記在本子上。
這時候老爸老媽偶爾會過來坐坐，老媽看著忙碌的司徒明，又看看張凡，忍不住說：“司徒明這孩子，真是讓人省心，張凡你要是有他一半勤快，我就不用操心了。”
老爸也跟著點頭：“年輕人忙點好，忙點踏實，張凡你也彆總閒著，多跟司徒明學學，找點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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