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又吹過來，帶著一絲涼意，卻讓張凡的思路漸漸清晰。他坐起身，看著遠處的海平麵，眼裡多了幾分堅定——悠閒的生活要過，但更要帶著大家一起把日子過得更紅火，這樣才對得起老天的饋贈，也對得起自己心裡那份對家鄉的牽掛。
想著想著，連日忙碌的疲憊漸漸湧了上來。
加上午後陽光暖洋洋地灑在身上，張凡打了個哈欠，身體不自覺地往藤椅上靠了靠。
他本想再琢磨琢磨具體的計劃，可眼皮越來越沉，沒一會兒就伴著海浪聲和微風，不知不覺睡著了。
陽光落在他恬靜的臉上，那副慵懶的模樣，還是改不了骨子裡那點“懶得”的性子。
就算心裡裝著事兒，該放鬆的時候也絕不虧待自己。
睡得正香時，張凡突然感覺胸口一陣灼熱，像是揣了塊燒紅的炭火，燙得他猛地睜開眼睛。
他下意識地摸向胸口，定海珠正貼在衣料下發燙，比以往任何一次預警時都要灼熱，連帶著周圍的布料都暖得發燙。
腦子還有點發懵，張凡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盯著掌心的定海珠。
珠子表麵泛著淡淡的紅光，熱度還在持續，顯然不是偶然。
他愣了幾秒，突然反應過來：以前定海珠隻有遇到比較有價值的東西、或是有特殊之處的東西出現，才會這樣發熱預警。
這次熱度這麼強，肯定是有不一般的東西漂到沙灘上了。
“不行，得去看看。”
張凡顧不上揉惺忪的睡眼，抓起外套就往門口跑。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好，踩著拖鞋就往海邊趕。沙灘離他家不遠，跑著去也就兩分鐘路程。
路上風更急了，海腥味也比往常濃，他心裡隱隱有些緊張，又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定海珠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張凡踩著細軟的沙灘往前跑，鹹澀的海風裹著海浪聲灌進耳朵，遠處那座“小山”隨著腳步靠近愈發清晰。
哪是什麼小山，分明是一頭巨大的抹香鯨！
灰黑色的身軀覆蓋著細密的褶皺，像一塊被海水打磨過的巨型礁石。
橫臥在沙灘上，占了足足半個籃球場大小。
陽光落在它光滑的皮膚上，泛著濕潤的光澤，連呼吸孔周圍凝結的水珠都看得一清二楚。
“張凡，你也過來了！”
不遠處傳來堂叔的聲音，他和張毅正蹲在鯨魚頭部不遠處，手裡拿著根樹枝輕輕觸碰鯨魚的皮膚，臉上滿是焦急。
張凡快步跑過去，直到站在鯨魚身側才真正感受到它的壯觀。
他一米八的個子，站在鯨魚身體旁竟隻到它的鰭根。
成年男子手臂粗的鯨須從口腔邊緣垂下，像一排深色的簾子，連呼吸時從氣孔噴出的微弱氣流，都帶著一股海洋深處的涼意。
“這大家夥怎麼會衝到岸邊來？”
張凡繞著鯨魚走了半圈，目光落在它微微起伏的腹部，還好，還有呼吸。
就在這時，海麵突然傳來“嘩啦”一聲巨響。
一頭體型稍小的鯨魚躍出水麵，灰色的身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落下時濺起數米高的浪花，緊接著又是一聲悠長的鯨鳴，像是在呼喚。
“是它的孩子吧？”張毅指著海麵，“一直在旁邊繞圈，叫得人心慌。”
堂叔皺著眉站起身：“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它送回海裡，要是等太陽曬久了，皮膚脫水就麻煩了。”
“可這麼大的體型，咱們幾個人根本挪不動。”
張凡也急得直搓手，他摸了摸口袋裡的定海珠，珠子的灼熱感還沒消退，顯然是在提醒他儘快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