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暗流與算盤_開局穿越,我在晚唐搞基建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97章 暗流與算盤(1 / 1)

南漢,廣州。

昔日繁華的港口城市,如今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氛圍中。越王劉隱封號)府內,藥石之氣彌漫,夾雜著權貴們低聲的、充滿算計的交談。劉隱病榻纏身,形容枯槁,已是彌留之際。床榻前,其弟劉陟後改名為劉龑,南漢高祖)麵色沉痛,眼底卻閃爍著難以掩飾的野望與焦慮。幾位成年皇子與手握兵權的將領、宦官首領分立兩側,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一觸即發的緊張。

“王兄……咳咳……”劉隱艱難地睜開眼,聲音嘶啞如破風箱,“嶺南……交給你了……謹守……基業……”他斷續地囑托著,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劉陟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王兄放心,臣弟……必不負所托!”劉陟緊緊握住劉隱的手,語氣堅定。然而,他心中清楚,這“不負所托”四字,意味著他必須迅速、甚至殘酷地掃清一切潛在的競爭者,才能坐上並坐穩那個位置。

就在劉隱咽下最後一口氣,府內哭聲乍起之時,廣州城內的佛郎機商館內,費爾南多留下的副手,一名叫做卡斯特羅的年輕軍官,正與一位蒙著麵紗的神秘訪客密談。

“尊敬的神父,您帶來的消息確鑿嗎?”卡斯特羅用葡萄牙語低聲問道,語氣帶著興奮。坐在他對麵的,正是曾隨費爾南多出使福建的阿爾貝托神父,他不知何時已悄然返回廣州。

阿爾貝托神父掀開麵紗一角,露出睿智而平靜的麵容:“劉隱已死,劉陟繼位勢在必行,但他地位未穩。幾位皇子各有支持者,尤其是掌握部分宮禁衛隊的三皇子。這是我們加深影響力的絕佳機會。劉陟……他比他的兄長更渴望得到認可和支持,無論是內部的,還是外部的。”

卡斯特羅眼中精光一閃:“您的意思是……”

“我們可以通過支持劉陟,換取更多特權,甚至……在未來可能的、針對福建的行動中,獲得一個更聽話的盟友。”阿爾貝托神父緩緩道,“當然,要隱秘,要巧妙。福建那位王爺,他的鼻子比獵犬還靈。”

幾乎在同一時間,福建,泉州,節度使府。

王審知看著林謙剛剛送來的、關於劉隱病逝、劉陟緊急繼位的密報,臉上並無太多意外之色。

“果然如此。”他放下情報,對肅立一旁的陳褚和李尤道,“劉陟此人,誌大才疏,且性多猜忌。他初登位,首要之事便是鞏固權力,清除異己。南漢內部,少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李尤抱拳道:“大人,南漢內亂,於我水師乃是良機!是否可加強巡弋,甚至……尋釁予以打擊,趁其病,要其命?”他眼中戰意複燃,漳浦海戰的仇,他一直記著。

王審知卻搖了搖頭:“李將軍,趁火打劫,看似得利,實則後患無窮。此時攻擊,隻會迫使南漢內部各派勢力暫時團結對外,甚至可能將搖擺者徹底推向佛郎機一邊。我們要的,是一個混亂但無力北顧的南漢,而不是一個被我們逼到絕境、可能狗急跳牆的南漢。”

他看向陳褚:“元亮,依你之見?”

陳褚沉吟道:“大人明見。當下之策,應是外鬆內緊。對外,可派一使者,持尋常吊唁文書前往廣州,禮節到了即可,不必過於熱絡,也無需冷淡,靜觀其變。對內,水師保持威懾性巡弋,但嚴格約束,絕不開第一槍。同時,令林謙的人,加緊在南漢散布消息,就說……劉陟得位不正,欲清洗兄弟與功臣,並可適當提及佛郎機人與其過從甚密,有引狼入室之嫌。”

王審知讚許地點點頭:“此計甚好。攻心為上,讓其內部自行猜忌、消耗。我們要讓劉陟把精力都花在清理內部上,無暇他顧。”他頓了頓,對李尤道:“李將軍,你的戰意,留著。南漢這塊肉,遲早要啃,但不是現在。我們的‘破浪級’尚未成軍,火器仍在迭代,此時求戰,並非最佳時機。繼續操練,等待命令。”

“末將明白!”李尤雖有些遺憾,但仍凜然遵命。

處理完南漢急務,王審知的注意力回到了內部那場因“新式記賬法”而掀起的波瀾上。

泉州州衙,後堂。氣氛凝重。

幾名掌管倉庫、稅賦的胥吏跪在地上,麵如土色。新任的泉州司馬由王審知提拔的寒門子弟,精通新法)正拿著一疊賬本,厲聲質問:“陳九!這上月入庫的軍械皮革,賬目上記的是上等牛皮一百張,為何庫中實物,多是次等皮,甚至夾雜著破損的羊皮?差價近三十貫,作何解釋?!”

那叫陳九的胥吏頭子磕頭如搗蒜:“司馬明鑒!小的……小的也是一時糊塗,被那奸商蒙蔽了啊!”

“蒙蔽?”司馬冷笑一聲,又拿起另一本賬冊,“那這修繕城防的用工記錄,每日虛報五人,連續半月,這又作何解釋?也是被人蒙蔽?”

陳九汗如雨下,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這時,一直在旁沉默觀察的王審知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無形的壓力:“陳九,你可知,若非這新式記賬法條目清晰,鉤稽對應,你這點伎倆,或許還能瞞天過海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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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九渾身一顫,抬頭看向王審知,眼中充滿了恐懼。

王審知沒有看他,而是對司馬道:“繼續查。不僅要查他,還要查與他往來密切的商人,查經手這些事務的所有環節。看看這漏洞,到底有多大,背後還有沒有其他人。”

他站起身,走到跪著的胥吏麵前,語氣平和,卻字字千鈞:“以往賬目混亂,爾等或許覺得有機可乘。但本王要告訴你們,也告訴這福建上下所有官吏——從今往後,這套新算法,就是懸在爾等頭頂的利劍!貪墨一分一厘,這算法便能將其放大十倍、百倍,清晰地呈於光天化日之下!莫要心存僥幸!”

他目光掃過眾人:“推行新法,或許初期繁瑣,或許觸及某些人的利益。但此法,為的是吏治清明,為的是百姓負擔減輕,為的是我福建根基永固!誰敢阻撓,誰敢陽奉陰違,陳九今日之下場,便是爾等明日之結局!”

一番話,說得在場所有官吏心頭凜然。他們真正意識到,這位王爺推行新法的決心,以及這看似不起眼的“算盤”背後,所蘊含的雷霆手段。

案件在深入調查,牽扯出數名中下層官吏和一個勾結其中的商人團夥。王審知毫不手軟,該罷黜的罷黜,該流放的流放,首惡陳九則被明正典刑,家產抄沒。這場風波,以幾條人命的代價和一批官吏的落馬,有力地推動了新式記賬法和標準度量衡在泉州乃至周邊州縣的落實。雖然暗中的抱怨和阻力依然存在,但明麵上,再也無人敢公開抵製。

數日後,當王審知正在審閱關於後續“破浪級”戰艦的建造預算采用了新式記賬法,條目清晰,一目了然)時,林謙再次求見,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的神情。

“大人,關於那個陳九……我們在抄沒其家產時,發現了一些……不太一樣的東西。”林謙呈上一個小巧的、上了鎖的鐵盒。

王審知示意打開。鎖被撬開後,裡麵並非金銀珠寶,而是幾封密信和一塊半邊的虎符狀銅牌。

密信上的字跡潦草,用的是一種暗語,但林謙的情報人員已初步破譯,內容竟與北方的汴梁有關!信中提及“洛陽”、“朱公”、“相機而動”等零碎詞語,似乎指示陳九在福建潛伏,收集情報,並在特定時機配合某種行動。那半邊銅牌,則顯然是某種信物。

“朱溫的人?”王審知眉頭緊鎖,拿起那半邊銅牌仔細端詳。他沒想到,朱溫的觸角,竟然已經伸到了福建,而且是以這種方式。“這個陳九,背景查清了嗎?”

“正在查。他本是中原流民,五年前逃難至泉州,因略通文墨,被征為胥吏。背景看似清白,沒想到……”林謙答道。

“看來,這中原的狼煙,離我們並不遙遠。”王審知放下銅牌,目光銳利,“順著這條線,往下挖!看看這福建境內,還有多少這樣的‘釘子’。同時,這半邊銅牌……或許能釣出更大的魚。”

他走到地圖前,看著北方的中原,又看了看西方的南漢,最後目光落回福建。

“外有強鄰環伺,內有蠹蟲潛伏。這‘格物致知’之路,還真是步步驚心。”王審知輕歎一聲,隨即眼神再次變得堅定,“也好,水渾了,才能摸魚。把這潭水攪得更渾些,讓那些藏在暗處的魑魅魍魎,都自己跳出來!”

他看向林謙,下令道:“將計就計。找機會,讓這銅牌‘不小心’流露出去,看看誰來接頭。我們要看看,這朱溫……到底在我福建,布下了怎樣的一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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