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離又把麵具揣回懷裡,一臉興奮地搓著手:“接下來我們可以談談保護費的問題了。我問你,你們……不!咱們……細雨樓!一個月能收多少份子錢?”
趙瑾老老實實回答:“細雨樓地盤雖大,但是我們從來不對城裡的百姓動手,也就十幾家賭場,能收上些銀子。一個月總共也就三萬多兩。”
範離眼睛立時放光:“咱們長期合作,我給你抹個零頭,每個月一萬五千兩份子錢。”
趙瑾都要哭了:“爺,您是我爺,這賬可不是這麼個算法。這三萬兩銀子收上來,幫裡兄弟們人吃馬嚼就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光這一項就去了兩萬多兩。”
範離齜著牙,推心置腹的給趙瑾出主意:“那你就要想辦法了,幫裡不是八百多號兄弟嗎?你看,現在有我了,就不需要那麼多人了,可以把沒用的開掉。另外……”範離歪頭看了看剛被丁大年拉上來的娘娘腔:“你看,我們給像君再來這樣的賭場提供這麼好的保護服務,他們每月的份錢也可以漲漲。”
娘娘腔剛被丁大年拉上來,褲襠處濕了一大片,顯然是尿了褲子。渾身劇烈地抽搐著,像條離水的魚,翻著白眼,口吐白沫,淚水、鼻涕糊得滿臉。聽範離提到賭場,不停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範離一拍腦袋:“抱歉,忘了你的啞穴被點了。”說著伸手解開對方穴道。
穴道一解,娘娘腔滿腹委屈爆發了,大聲哭道:“爺啊……不能這麼玩,我剛剛差點死了,嗚嗚嗚……就差一點……你饒了我吧,那銀子我不要了……”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語無倫次。
範離聽得心煩,眉頭一皺,厲聲喝道:“閉嘴!再哭,還把你扔下去。”
娘娘腔的嚎哭立止,淚眼汪汪地看著範離。
範離問道:“你那賭場,平時一個月能有多少銀子入賬?”
娘娘腔生怕答慢了惹這煞星不高興,帶著濃重的哭腔和鼻音回答:“……這可沒個準數!要是運氣好,撞上幾個揮金如土的大金主,一天就能進賬上萬兩!可……可要是像今天這樣……遇上……您這樣的”他偷瞄了一眼範離,愣是把“掃把星”幾個字咽了回去,改口道,“……遇上風頭不順,那……那一整月都得喝西北風。”
他見範離微微皺眉,趕忙補充:“平……平時,刨去各種開銷,再孝敬給趙爺那邊三千兩……一個月下來,賭場……大概還能落個一萬多兩銀子……”說完,又驚恐地看著範離,生怕這個數字讓對方不滿意。
範離摸著下巴,眼睛賊亮,轉頭對趙瑾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趙爺,聽見沒?人家賭場自己就能落一萬多兩!咱們提供這麼‘優質’的保護服務,讓他們能安心賺大錢,這每月的份錢,翻個翻兒,六千兩,不過分吧?”
趙瑾看著範離那口白牙,隻覺得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他哪敢說半個“不”字?立刻點頭如搗蒜:“您說得對!太對了!漲!必須漲!我……我回頭就重新定規矩!每月三萬兩銀子的份錢,一分都不會少您。保證讓爺滿意!”
範離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對了嘛!開源節流,雙管齊下!每家漲上三千兩,我們這保護費收得也算公道。”他拍了拍趙瑾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趙爺,您看,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這細雨樓的事兒,也就是我的事兒了。”
趙瑾隻覺得肩膀上的手重若千斤,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是,是,一家人,一家人……”
範離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眼睛裡冒著精光:“你看啊,趙爺,這臨安城這麼大塊肥肉,總不能就咱們細雨樓吧?我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你給我說說,咱們……都有哪些同行,比如……搶地盤的?跟咱們不對付的?”
趙瑾還沒說話,娘娘腔急於表現,抹了把臉上的鼻涕眼淚,接過話頭,聲音又細又急:“這臨安城裡,最該千刀萬剮的就是天地會那幫子殺才!”
娘娘腔喘了口氣,唾沫星子橫飛,噴得範離連連後退。
“他們才是臨安城真正的地頭蛇!仗著人多勢眾,無惡不作!殺人放火那都是家常便飯!臨安城裡大大小小的青樓,甭管明裡暗裡的,都得給他們交‘花紅’!還有那些開鋪子的,做買賣的,上到綢緞莊、珠寶行,下到街邊賣餛飩的,隻要是在臨安城混口飯吃,誰不得按月給他們孝敬銀子?敢少一個子兒?輕則砸店打人,重則……那真是家破人亡啊!”
娘娘腔越說越激動,仿佛自己深受其害:“君再來……君再來算是運氣好的,靠著趙爺的細雨樓照應著,才沒被他們直接踩死。”
範離微微皺眉:“他們這麼無法無天,官府不管麼?”
娘娘腔最後壓低聲音:“聽說……聽說上麵有人罩著!關係硬得很!”
趙瑾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既無奈又憤懣的神情,聲音低沉地接話道:
“他說的沒錯。這天地會……根子深得很,在臨安城盤踞了十幾年,官府?嗬……”他苦笑一聲,帶著一絲嘲諷和深深的忌憚,“不是不想管,是管不了,據說他們的幫主費西樓關係通著天。”
“通著天!”範離眼睛微眯,嘴角又浮現出一抹笑意。“不知道他們通的是哪個天?說不得我要連那天也捅出個窟窿!”範離的話裡透著一股子狂妄與不羈,聽得趙瑾和娘娘腔心中一凜。眼前這位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子。
娘娘腔的馬屁及時送到:“爺,您的話聽著霸氣,一看您就是有大本事的人,我對您的敬仰,厚過趙爺欠您那十五萬七千兩的銀票!君再來往後就是您手裡攥著的一枚骰子!您想擲幾點,小的就給您翻出幾點!”
趙瑾滿頭黑線。
丁大年眼睛一瞪:“假話!”說話同時飛起一腳將娘娘腔踹下觀景台。
啊——娘娘腔淒厲到變調的慘嚎瞬間撕裂了細雨樓頂的夜空!
範離一捂臉:“大年呀,你最近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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