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的小範大人撩撥公主的時候。
碧桂園摘星樓的偏廳裡,馬迅、馮莫安、肖國才與李觀星圍坐一處。
範離的一席話給他們打開了一個全新的思路,幾人正熱議,差役疾步入內,躬身稟報:
“被範大人除名的那批太常寺虛吏,前來布宴了!”
幾人麵麵相覷,範離特意向他們交代過,碧桂園誰都能進,就這些人不能進。
園門外,幾名太常寺差役正與一夥人推推搡搡。
對麵領頭的是童府大管事童貴,他身後眾人或抬著稀罕食材,或捧著精美器皿,被幾名差役阻攔在外。
“瞎了你們的狗眼!這就不認識我們了?”童貴唾沫橫飛,手指幾乎戳到差役臉上,“耽誤了大學士今晚宴請貴客,你們擔待的起嗎!”
眾人趕到時,童管事正對著一名差役大放厥詞。
肖國才身為太常寺資曆最老的官員,快走幾步上前道:“童管事,好大的威風啊。”
童貴敷衍地拱了拱手:“肖大人,大學士今晚要宴客,諸位若無事,就請你們早些散去。”隨即吩咐手下:“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溫酒、備水、收拾整齊!貴客轉眼就到……”
“童管事,”肖國才打斷他的話,“碧桂園乃太常寺重地,閒雜人等,不得擅入!另外——”他掃過童貴及其身後眾人:“爾等數人,今日已被依律除名,已非太常寺之人!速速退去!否則,一律以擅闖官署論處!”
“除名?!”
眾人大眼瞪小眼,最後將目光投向童貴。
童貴臉色一變,隨即擠出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對著肖國才草草拱了拱手:“肖大人,您可是真敢說話呀,除名!就憑你?還是差些火候吧?”
馬迅側身一步,擋在肖國才身前:“童管事,肖大人自然無權獨斷。但範大人依律整飭官署,將諸位革除太常寺,卻是名正言順。”
“範大人?嗬嗬……”童貴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譏笑道:“你說的是駙馬範離吧?就是郭安良在大學士跟前,也得低著頭,哈著腰,他一個區區四品少卿,毛都沒長齊的黃口小兒,連給大學士低頭哈腰的資格都沒有!你們識相的就趕緊讓開,不然等會兒大學士怪罪下來,你們一個個都得吃不了兜著走!”說著,他使了個眼色,身後的幾名壯漢便蠢蠢欲動,試圖強行推開攔在前麵的差役。
馬迅上前一步,挑了挑眉,學某些人的口氣道:“我們小範大人說了,讓我們以後腰杆子硬氣點,彆對誰都點頭哈腰,尤其是人家府上的狗腿子。”
童貴瞬間炸了鍋,一張臉猛地憋成了青紫色,手指顫抖地指著馬迅:“你……你敢罵我是狗腿子?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話音未落,抬腳朝著馬迅小腹踹去。馬迅早有防備,側身避開,童貴一腳踹空,重心不穩踉蹌了兩步,險些摔倒。他身後的壯漢見狀,立刻一擁而上,朝著馬迅等人撲來。
雙方正推搡間,園門外的大道上,兩頂轎子悄然停穩。
前麵那頂八抬大轎轎簾一掀,大學士童洛笑容滿麵地邁步而下,疾步走向後方一頂樸素的四人轎,親自躬身,小心翼翼地掀開轎簾。
謝真撚著山羊胡須,緩步而出。
童洛費儘周折才請動這尊大佛,想請謝真幫忙斡旋蕭長山之事。
為此他提前數日精心布置,特派心腹童貴帶人前來打點——煮茶焚香、安排宴席。自己更是親至相府迎候,以示隆重。
看到碧桂園門口的情景時,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童洛強壓怒火,上前沉聲喝問:“這……怎麼回事?”
“下官肖國才,參見丞相,參見童大學士。”肖國才上前一步,向童洛與謝真深深一揖:“回大學士,並非下官有意阻攔。實是範少卿嚴明:碧桂園乃官署重地,依朝廷規製,非本署在冊官吏,一律不得擅入!至於這幾位……”他指向童貴等人,“經查,均不在我太常寺名冊之列。下官職責所在,絕無他意,更非針對大學士。”
“這……這……”童洛一時語塞,轉念一想,便明白過來,好你個範離,竟是一點情麵都不講!
當下他拿出大學士的官威,指著園內道:“我借此地與謝相遊賞小敘,飲幾杯酒!不妨礙吧!”
肖國才再度躬身,不卑不亢:“若僅是遊賞,自然無妨。但大學士若欲在此設私宴,依律需繳納場地使用、器物損耗及人員服務等費用。並且……”
他話音未落,馬迅踏前一步,自袖中取出一份蓋有太常寺朱印的文件,雙手奉給童洛:
“此乃範少卿親定,明碼標價,條目清楚,請大學士過目。”
一旁的謝真看得怔住,如此做法,虧那貨想得出來。
“碧桂園場地及服務使用費價目表!?”童洛一把抓過,隻掃了兩眼,便覺一股悶氣堵在胸口,那上麵所列的酒水,分明是他存在這裡的私藏!如今竟被標成太常寺特供,明碼標價售賣?
“豈有此理!”童洛再壓不住火氣,指著價目表的手微微發顫:“這些酒何時成了太常寺之物?”
馬迅麵不改色:“回大學士,自範少卿接手太常寺,此處一草一木、一壇一罐皆已造冊登記。冊上怎麼寫,它們便是怎樣。冊上記為太常寺之物,那便是。”
童洛嘴角抽搐,被噎得說不出話。礙於謝真在旁,他不能失了身份與這些人糾纏,可胸口那股惡氣卻愈堵愈悶。
馬迅語速平穩,字字清晰,卻更句句紮心:“範大人說了:以往太常寺家業大,任人取用也就罷了。如今太常寺自負盈虧,再容不得外人隨意進出來吃白食。大學士,實在對不住了!”
童洛氣得鼻子都快歪了,我特麼什麼時候來吃白食了?他忍不住看向謝真:“謝相!您瞧瞧這,這,這成何體統?”
謝真始終在一旁含笑捋須,聞言板起臉,對著肖國才與馬迅等人斥道:“童大學士何等身份,難道還會欠你們這幾兩銀子不成?”
童洛心說,我啥時候說要給銀子了?
但謝真既然開口,他隻得強忍憋屈,硬聲道:“對對!丞相明鑒!本官豈會短你們這些銀兩!”
燈火通明的流觴亭中,丞相謝真品著瑤泉玉液,笑容意味深長;而對座的童洛麵對滿桌佳肴,卻味同嚼蠟。
一夜私宴終了,童洛咬著牙,付了整整三千兩紋銀。
心說,好你個範少卿,朝堂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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