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公主府,範離立在門外,月光傾瀉,映著他修長的身影。
夜風帶著深秋的涼意拂過麵頰,卻吹不散心頭那股滾燙,更壓不下體內殘餘的燥熱。
範離深吸一口氣,指尖下意識地撚了撚,隔著一層層衣料,那驚人的彈性似乎還烙在指腹。那一下帶著懲罰和占有意味的輕捏,還有劉朵那聲嬌媚短促的低吟,此刻在他腦海裡反複回響,攪得他渾身燥熱。
翻牆回去?直接把人偷了?這念頭燒得他五脊六獸。當時怎麼就心軟停手了呢?都怪周半城和劉項那兩個煞風景的家夥,生生打斷了自己的好事,實在掃興!
在門外佇立良久,焚身的欲火才漸漸消散。
“不能太急,”他低聲自語,像是在說服自己,“慢慢‘泡’自己未來的媳婦,多有逼格!”
想到這兒,範離打消了偷人的念頭,大步離去。剛走不遠,猛然想起一事,伸手探入懷中,取出一張銀票展開——二十萬兩!
範離愣住了。耳邊又響起劉朵的話:“臨安城裡周記商鋪的掌櫃都已認得你了,有任何事,隨時吩咐便是!”
真是自己的親媳婦!他能感覺到劉朵對他那份掏心掏肺的心意。
紀橫那痞子果然沒說錯,搞定公主,就有銀子!好聲音和運動會的資金,這不就有了?公主是搞定了,可這錢……沉甸甸的。
範離深吸一口氣,將銀票揣入懷裡,你能許我富貴,我又何嘗不能許你一片海闊天空?
心緒翻湧間,信步穿行在臨安城的街巷裡。周遭漸漸喧囂,車馬粼粼,人語喧嘩,將他從思緒中拉回。他下意識地抬眼望去,前方燈火輝煌,映照著一塊醒目的金字招牌——天香樓。
樓門口一陣騷動。紀橫正被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拉扯著衣袖,踉踉蹌蹌地從裡麵“晃”了出來。鶯聲燕語伴著嬌嗔立時飄入耳中:
“哎喲,紀爺!您可太偏心了!含煙姐姐不過給您撫了一曲清音,您就巴巴地賞了她一首《鵲橋仙》,那詞兒如今都紅透半邊天了!我們姐妹幾個可是實打實,辛辛苦苦伺候了爺您好幾個晚上呢……”其中一個穿紅著綠的姑娘,幾乎將半個身子都倚在了紀橫胳膊上,語氣裡滿是酸溜溜的委屈。
紀橫斜眼睨著她們:“含煙不是給了你們銀子麼?”
姑娘們不依不饒:“她出的是銀子,我們出的可是身子!您跟駙馬商量商量,隻要能幫我們姐妹討得半首詞,老娘我一兩銀子不收,伺候您一年!”
《鵲橋仙》?
給了含煙姑娘?
範離猛地仰頭望天,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造孽啊!
紀橫被纏得煩了,三角眼裡透出明顯的不耐煩,用力把自己的袖子從姑娘們手中抽出來,嘴裡含糊地應付著:“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他沒心思糾纏,話音未落,腳底下已經轉了方向,邁開步子就往街上溜,剛拐過一道路口。
“站住!”
範離一個箭步上前攔住:“咱倆是不是得好好說道說道?”
紀橫眯起他那標誌性的三角眼:“咱倆?有啥好說的?”
“那首《鵲橋仙》!你不給我個解釋嗎?”範離看著紀橫。
“噢!”紀橫恍然,隨即得意道:“那首《鵲橋仙》啊,已被柳含煙柳大家譜成了曲子,如今是臨安城膾炙人口的佳作!聲名鵲起,那個……你不用謝我!”
我特麼謝你個大頭鬼!範離感覺這貨的腦回路簡直自成宇宙,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聽好!”範離強壓火氣,“那首詞,是我寫給我未來媳婦劉朵的!”
“對呀!”紀橫點頭,一臉理所當然。
“那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青樓裡?還被柳大家譜成了曲子?”
“噢!你說這個。”紀橫再次恍然,“詞,我是給劉朵了。劉朵說你的字太破,又謄抄了兩遍。我呢,就拿了其中一張,給柳含煙大家譜曲,助你名揚天下。怎麼了?這有什麼不對嗎?”
“你特麼玷汙了我和公主純潔的愛情!”範離捂著胸口,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