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程知青猛然抬頭,眼中血絲密布,幾乎是嘶吼著咆哮出聲:
“還能怎麼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讓他去死!”
言罷,他半身探出城牆垛,對著城下大吼:“梁奪,我操你大爺!”
城下,中軍帥旗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梁奪按劍而立,望向夜色中再度沉寂的寧州城,對罵聲充耳不聞。
城牆上,一列火把蜿蜒如龍,在風中無聲搖曳。
他身側的劉項微微仰首,目光越過那道火龍。冷月清輝勾勒出他年輕的輪廓,與城牆上躍動的火光形成奇特的映照。
“梁將軍,”劉項忽然開口:“什麼時辰了?”
梁奪聞聲,收回審視的目光,側首看向身旁的年輕人。他敏銳地捕捉到劉項眼中一閃而過的憂色,心頭不由得一緊,沉吟片刻,低聲道:“殿下是擔心範監軍?若實在不放心……末將下令提前攻城!將士們已準備就緒,雖比預定時辰稍早,但裡應外合,依舊勝算極大!”
“不必!”劉項緩緩搖頭,聲音不高,卻異常堅決,“那家夥,平日裡是沒個正形,好似萬事不縈於心。可我知道,關鍵時刻,他一定靠得住,沒有人比他更靠得住。”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掠過城牆上那道蜿蜒的火龍,語氣轉沉:“他此刻在城中冒險周旋,竭力製造混亂,不僅僅是為了配合我們破城。他這樣做,更是希望……當大軍真正踏入這座城池時,流的血能少一些,死的人能少一些,這裡的每一個兵士,流的都是我漢國的血;城破之後,這裡的百姓仍是我漢國的子民,這裡的土地,仍是我漢國的疆土。”
梁奪望著劉項,心中驀然一震,微微恍惚間,仿佛看到一位真正心懷天下、仁勇兼具的帝王,正立於曆史的隘口,初露崢嶸。
城中,範離全身已被鮮血染透,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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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一尊浴血的殺神,一馬當先,一手死死拽著程傑的頭發,將這位公子像拖死狗一樣在地上拖拉。程傑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連哭喊的力氣都沒有,隻在喉間發出斷續的嗚咽。
範離另一手中的鋼刀毫不停歇,迎著不斷湧來的守軍和鐵劍門弟子,一路劈砍,硬生生在混亂的敵群中殺出一條血路,朝著城門方向突進。
長街之上,火把繚亂,人影幢幢。
城中聞訊趕來的士兵與鐵劍門的高手縱橫交錯,試圖圍堵這支孤軍深入的隊伍。喊殺聲、兵刃撞擊聲、垂死哀嚎聲混雜一片,將寧州城的夜晚攪得如沸騰的煉獄。
壓力越來越大,尤其是鐵劍門的人,武功顯然高出普通士兵,他們結成劍陣,墜在隊伍後方。斷後的弟兄不斷倒下,慘叫聲接連傳來。突然,兩道淩厲的劍光從側翼突入,劍勢狠辣刁鑽,隻聽一片慘嚎,頃刻間便有七八名弟兄倒在了血泊之中。
兩名身著鐵劍門服飾的老者,眼神陰鷙,手中長劍兀自滴著血。
純元高手!
範離目光一凜,猛地將手中半死不活的程傑一甩,扔給緊跟在側的白溪亭:“老白!帶著他,去城門!當著程知青的麵,宰了他!”
白溪亭一把接過癱軟的程傑,看著渾身浴血的範離,急道:“那你呢?!”
範離頭也不回,染血的鋼刀橫在身前,直麵那兩名殺氣騰騰的鐵劍門高手,咬牙道:“我……給你們斷後。”
一旁的宋無敵聞言,猛地搶上前一步,虎目圓睜:“小子!我來斷後!你帶人走!”
“放屁!”範離齜起了白牙,狠狠往地上啐了口血沫子:“這裡老子官最大!都特麼聽我的!”他猛地回頭,盯住白溪亭和宋無敵,沈長風等人,一雙眼睛亮得嚇人:“第一遍鼓已經響過了,一個時辰後,外邊開始攻城,你們的任務,是打開城門!這裡,交給我!”
話音未落,他已不再給眾人任何爭辯的機會,身形如一道離弦的血箭,撲向了那兩名鐵劍門高手!
刀光乍起,悍然迎上兩道森寒劍芒,金鐵交鳴之聲瞬間炸裂,火星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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