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沈長風迎娶風大娘的日子,因是續弦,又都是曆經世事的人,便沒有大肆操辦,隻請了幾個知交好友。
沈長風的小院雖有些寒酸,但被風大娘裡外裡一收拾處處透著雅致。
酒席設在院中,宋無敵,白溪亭,酒僧,沈長風,外加風大娘與沈靈兒,幾人一邊賞雪,一邊品酒。
風大娘穿著新裁的絳紅襖子,俯身斟酒。宋無敵捧著酒碗笑道:"長風老弟,你看看你,窮得就剩腦袋上這頂官帽了,真不知風妹子看上你啥?這些年要不是她時常接濟你,你怕是比我這老叫花子也強不到哪兒去!”
風大娘啐了一口,笑罵道:“呸!宋大哥你可彆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些年我接濟你的還少嗎?可怎麼接濟,你不還是個叫花子頭兒?”
眾人聞言皆是大笑。
正說笑間,兩名街坊提著東西走了進來,一位提著滿滿一籃子雞蛋,另一位抱著一小壇自家釀的米酒。提雞蛋的老漢笑道:“沈大人,這辦喜事也不通知我們這些老街坊,太不夠意思了!一點心意,沾沾喜氣!”
沈長風不好意思的搓著手:“這怎使得。”
另一名老漢道:“怎麼使不得,這東西你得收下,,這些年我們婚喪嫁娶,大人您都沒落下,您要是不收的話就是瞧不起我們。”
風大娘上前瞪了沈長風一眼,接過東西,連聲道謝,熱情地招呼他們坐下喝杯喜酒。兩人卻連連擺手:“不坐了,不坐了,我們就是來道個喜,沾沈大人點喜氣!”說著笑嗬嗬地告辭離去。
白溪亭看著放在地上的雞蛋和酒壇,感慨道:“風兄,說到做官,我白溪亭隻服你一人。”
酒僧哈哈一笑,摸著光頭道:“今天是沈大人的好日子,灑家是個窮和尚,本來是找老叫花子來蹭酒的,身無長物,沒啥好送的,送你首詩助助興吧!”
他略一沉吟,朗聲道:“雪覆青陽萬戶寧,寒齋陋室又春風。莫道官清知己少,人間無處不真情。”
“好!”
酒僧話音剛落,院外響起一聲讚歎:“好一個人間無處不真情。”
風大娘聞聲臉上頓時綻開驚喜:"哥!"
眾人隨聲看去,隻見院門外站著三人。為首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風塵仆仆卻目光炯炯。風大娘與沈長風快步迎出院外,拉過風淵向幾人引薦。
酒僧哈哈一笑,摸著光頭道:“巧了,巧了!今早我們剛剛分開,是我饞酒了,跑得快了些!”
眾人寒暄幾句,正要重新落座,院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酒樓夥計氣喘籲籲來報:“東家!不好了!酒樓出事了!有兩撥人在酒樓吃著吃著打起來了,眼看就要把咱的酒樓拆了!”
風大娘聞言,頓時柳眉倒豎。
宋無敵把酒碗一放:“走!去看看,哪個王八羔子這麼不長眼!”
眾人趕到酒樓時,精瘦老者與灰袍道人正打得天昏地暗。
灰袍道人將引體化玄之功催至巔峰,周身泛起金屬的青玄光澤,整個人宛如玄鐵鑄就。步步緊逼,每一掌都帶著摧枯拉朽之勢,掌風所過,積雪倒卷,碎石崩飛。
精瘦老者身形飄忽,雙掌翻飛卻始終無法占得上風。被灰袍道人逼得東突西竄。
又鬥數招,灰袍道人掌法越發淩厲如驚濤駭浪,將對手周身空間不斷壓縮。精瘦老者麵色漸漸發白,招式間已露疲態,如風中殘燭般明滅不定。
眼見被逼至牆角,眼中浮現出一抹狠厲,麵對灰袍道人一記重掌不擋不避,雙掌合十,霎時凝成一道透明氣刃,斜切而下!
灰袍道人眼見對方拚命,掌上青光大盛,瞬間結出一道臉盆大小的掌印,悍然迎上!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燦然金光如流星般墜入二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