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僧聞言一怔,摸了摸光頭,隨即哈哈大笑:“彌陀佛,反正灑家也沒甚大事求那鳥先生,不過便不過!”說罷徑自走到一旁大石前坐下,解下腰間酒葫蘆,獨自暢飲起來。
白溪亭向酒僧道:“大師有什麼心願,我或可代勞。”
酒僧想了想道:“灑家來此純屬湊熱鬨,無甚大事,你若見到那青崖先生幫我問一問,他到底活了多大歲數!”
白溪亭搖頭無奈一笑,緩步上前,對中年道人施了一禮,望向石壁上的畫作,略作沉吟,朗聲吟道:
“黃雀登枝羽未分,
落花逐水意沉沉。
雲山莽莽皆過客,
一溪風月伴此身。”
他這首詩意境空靈,將畫中景致與人生感悟融為一體,尤其最後句“一溪風月伴此身”於淡泊中透著雅意。
中年道人聽罷,點頭道:“意境高遠,超然物外。通過。第二題。”
白溪亭走到石台前,從容提筆,在掌心寫下答案,示與道人。道人看了一眼,再次頷首側身:“請。”
眼見白溪亭通過,宋無敵深吸一口氣,整了整自己的破袍爛襖,邁步上前。
宋無敵剛站定,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中年道人眼皮微抬,直接開口道:“有手有腳,不思進取,不修體麵,不可作答。”
宋無敵自己也是一愣,低頭看了了自己這身打扮,白了道人一眼:“你這破規矩真多!你不讓我答,老子偏要答!不然老子白憋出這首詩了!”
言罷,大聲吟誦道:
“山無虎來水無龍,
江湖難得享太平。
到得晚年有命在,
尋得此處了殘生!”
範離兩眼望天,心說你這詩跟這畫有毛的關係?要讓你過才特麼怪了。
石壁下一直古井無波的中年道人,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宋無敵吟完詩,卻像是完成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胸中塊壘儘去,向眾人一拱手:“諸位品評品評,我這詩咋樣?”
眾人一個個啼笑皆非,不知是誰瞎起哄,叫了聲:“好!”
宋無敵頓時眉開眼笑。
酒僧舉起酒葫蘆,朝著宋無敵招呼:“老叫花子,你這詩深得我心!來來來,獨飲無趣,正缺個伴兒,這回有人陪著灑家喝酒了!”
範離眼見自己這邊隻剩三人未上前作答,看向身旁的王景修,見他一直小心拘謹,便用胳膊輕輕碰了他一下,低聲道:“去試試。”
王景修微微一怔,連忙擺手:“老大,我就不必了吧。”
範離笑道:“難得有此機緣,何必在意成敗?上去一試,也算不虛此行。”
王景修見範離目光真誠,深吸一口氣,走到中年道人身前,恭敬行了一禮:“晚輩王景修,請道長指教。”
中年道人抬眼看了看他,目光平靜道:“請。”
王景修轉身麵對石壁上的畫作,略作沉吟道:
“經綸手繪山河景,
雀語花香俱有形。
莫道丹青終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