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內,馬皇後滿麵笑意,親昵地拉著“老殺才”的手,嗔怪道:“劉大哥,你都多久沒來看妹妹了?莫不是不待見我這個妹妹了?”
“小妹啊,你和重八一個是大明皇帝,一個是皇後,我不過是個草民,若常往宮裡跑,難免落人口舌。”老殺才憨厚地應著。
朱元璋在一旁接話,帶著幾分無奈:“你這老殺才,當初給你王爺之位你不當,偏要守著那虎狼營,我也沒法子。”
老殺才歎了口氣,語氣裡滿是感慨:“重八,你也清楚,當初跟著你打天下的弟兄,除了那些跟著你享榮華富貴的,就隻剩虎狼營那十幾個弟兄了。我若走了,往後再沒人能鎮住他們,虎狼營也就保不住了。”
“不說這些了,來喝酒!這可是我珍藏的好酒,連徐達他們幾個,我都舍不得給喝。”朱元璋笑著舉杯。
“那我可得好好嘗嘗。”老殺才說著,端起酒碗便大口飲下,放下碗後咂咂嘴,道:“嘶,這酒真夠勁!”
“走的時候帶兩壇子回去。”馬皇後笑道。
“行!咱也算是喝了禦酒的人了!”
“哈哈……”坤寧宮內三人開懷大笑,朱元璋已許久未曾這般暢快。一頓飯在歡聲笑語中結束,老殺才拜彆二人,駕著馬車往京營而去。
還未到京營,老殺才便見營門口有人來回踱步。待他把車停穩,朱文正立刻上前,急問道:“殺才叔,你沒跟皇上說是我告訴你的吧?”
“嗯,沒事。不過重八他猜著是你說的了。”
“完了!我這腦袋不保了!”朱文正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哭喪著臉。
“娘們唧唧的,哭啥!你老叔我還能眼睜睜看著你人頭落地?”老殺才嗬斥道。
“那我不用掉腦袋了?”朱文正眼睛一亮。
“他朱重八敢砍你腦袋,我大腳丫子抽他!”
朱文正剛要高興,老殺才一句“不過”,又讓他癱坐下去。
“起來,熊樣!不殺你,但罰了半年俸祿。”
“隻要不掉腦袋,罰一年俸祿也行!”朱文正連忙道。
“行了行了,明天準時把那小子送到我那兒去。”
朱府內,朱剩睡到晌午才醒,起身隻覺頭沒那麼疼了。打開房門,見小桃一個人在打掃院子,心中暗忖:得再招些人手才行,這麼大的府邸,單靠小桃一人哪忙得過來。
“小桃。”
“少爺,您醒啦?我去給您弄點吃的。”小桃放下活計應道。
“不用。小桃,怎麼就你一個人忙?胖子呢?”
“他在花園幫我翻地呢。”
“嗯,小桃,我看府裡就你跟胖子兩人,實在忙不過來。你明天去宮裡一趟,告訴叔母,讓她幫忙找些丫鬟來。”
“好的,少爺,明天我去找玉姑姑。”
“對了少爺,昨天蔣大人帶了兩個人回來,您昨天喝醉了,要不要今天見見他們?”小桃提醒道。
“對對對,我把這事忘了!喝酒真是誤事。”朱剩拍了下額頭,“一會兒讓胖子做桌好菜,再備些好酒,晚上好好招待他們。”
“好的少爺,那我去忙了。”
“去吧。”
朱剩回到房間,拿起毛筆和紙,卻猛然想起自己來大明十幾年,壓根不會用毛筆寫字。沒辦法,隻能怎麼順手怎麼來,隻要自己認得就行。
一個下午,朱剩把自己關在屋裡,洋洋灑灑寫了滿滿五大張紙,全是他接下來要做的事,首要便是賺錢——馬皇後給的幾千兩白銀,要養活一府人根本撐不了多久,這是重中之重。
晚飯時,朱剩見到了蔣瓛的兩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