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這等奇事？”朱元璋挑眉問道。
“你都進了屋，還感受不到嗎？”馬皇後含笑應道，隨即揚聲道：“剩子，過來。”
“侄兒在。”朱剩上前一步。
朱元璋看向他：“咱問你，這爐子造一個要多少銀子？”
“回稟叔父，這爐子，一個造價得十兩銀子。”
“這麼貴？”朱元璋眉頭一皺，“尋常百姓可買不起。”
“叔父有所不知，”朱剩解釋道，“這爐子看著貴，可燒的煤炭便宜啊。”
“煤炭再便宜，沒有這爐子也用不了，百姓終究還是用不起。”朱元璋一語道破關鍵。
朱剩早有打算：“叔父，侄兒想著，從我這買煤炭，爐子免費送給百姓。”
“免費送？那還怎麼賺錢？”
“侄兒早想好了，”朱剩眼中閃著光，“先從富商和文武百官開始賣，隻不過這價格，得翻上幾番才行。”
馬皇後了然：“你是想用賺商人的錢，來補貼百姓？”
“正是，叔父。”
朱元璋卻話鋒一轉：“可你想過沒有，那些富商憑什麼非買你的爐子和煤炭？咱看你這爐子結構不算複雜，人家買一個回去，大可自己仿造。再說這煤炭，雖說不知你是怎麼去除毒性的，可人家隻要派人在你府上蹲點，日子久了，自然能摸清去除煤炭毒性的法子。”
這一問，讓朱剩頓時語塞。他確實沒考慮這麼多，經朱元璋一點撥，才發覺自己根本沒法保證秘密不泄露。
然而，朱元璋接下來的話，讓朱剩見識到了這位叔父的“厲害”：“不過，咱可以幫你解決這些問題。”
朱剩忙問：“叔父打算如何幫侄兒？”
“你把這秘密告訴咱，往後由咱來售賣。咱是皇帝，發一道告示，量他們也不敢來皇宮蹲點窺探。”
朱剩聽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朱元璋：“叔父，您這是要搶侄兒的生意？”
“胡說什麼！”朱元璋被戳穿心思，臉上泛起紅意，強自辯解道，“咱這是為了幫你守住秘密。”說著，又放緩了語氣，“也不讓你白忙活，走的時候從內庫支給你……兩萬兩，不，一萬兩白銀。”
“朱重八你可真行！”馬皇後在一旁忍不住開口，“搶自己侄兒的主意，還這麼摳搜。剩子，你叔父說的倒也沒錯，眼下隻有把這生意歸入皇家，才能保證最大的利益。”
“叔母，侄兒明白。隻是……”朱剩還有些猶豫。
“放心，叔母不會虧待你。”馬皇後當即拍板，“我讓人從內庫支兩萬兩送你府上，以後這爐子和煤炭的收入，一成歸你。”
朱元璋一聽，忙道：“妹子，一成是不是太多了？”
“哼，沒有剩子的主意，你能撈著這等好東西？”馬皇後一句話，把朱元璋噎得沒了聲。
朱剩見老朱吃癟的模樣，忍不住偷偷捂嘴笑了笑。
“笑什麼？兔崽子！”朱元璋瞪了他一眼，嘴硬道，“咱這是尊重咱妹子。”
“是是是，叔父這是疼愛叔母。”朱剩連忙應和。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少年的聲音：“母後，做啥好吃的呢？這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