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騎兵。
那是三十多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鐵浮屠,是三十多座移動的鋼鐵山巒!
“轟——!”
為首的一騎,戰馬高高躍起,直接從山坡上踐踏而下!一名擋在路上的白蓮教頭目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連人帶刀,踩成了一灘肉泥!
“殺!一個不留!”
冰冷的聲音從鐵麵甲下傳出,是順子!
這支虎狼營最精銳的斥候小隊,沒有多餘的動作,沒有花哨的刀法,隻是最簡單、最原始的衝鋒、撞擊、劈砍!
馬槊揮舞,帶起一片血肉模糊!
重劍劈落,連人帶盾,一分為二!
山頂之上,瞬間變成了人間煉獄!
剛才還在耀武揚威的白蓮教眾,在這群鋼鐵怪物的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糊。他們的兵刃砍在重甲上,隻能迸濺出無力的火星,然後就被絕對的力量碾成齏粉。
那名丞相府的黑衣人,嚇得肝膽俱裂!
他想跑,但兩條腿哪裡跑得過四條腿的戰馬!
順子一眼就鎖定了他,獰笑一聲,座下戰馬猛然加速,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衝到他麵前。
黑衣人絕望之下,揮刀反抗。
順子看都懶得看,任由那刀砍在自己的胸甲上,發出一聲刺耳的“鐺”響。他則伸出鐵鉗般的大手,一把掐住黑衣人的脖子,像拎小雞一樣,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嗬……嗬……”
黑衣人雙腳離地,拚命掙紮,卻隻能感覺到脖子上的力量越來越大,骨骼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恐懼,徹底淹沒了他。
山頂的戰鬥,或者說屠殺,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內就結束了。
而峽穀內的錦衣衛,在看到山頂援軍出現的那一刻,士氣瞬間暴漲!
“王爺萬歲!!”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三千錦衣衛齊聲怒吼,手中的繡春刀,揮舞得更加瘋狂!
他們硬生生頂著箭雨和火焰,從被動的防禦,轉為狂暴的進攻!
前後夾擊之下,數千名白蓮教眾徹底崩潰!
他們扔下兵器,哭喊著四散奔逃,但堵死的峽穀,成了他們自己的墳墓。
……
雨,漸漸停了。
刺鼻的血腥味和焦臭味,彌漫在整個一線天。
朱剩從親衛的護衛中走了出來,踩著滿地的屍體和泥濘,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走到被順子像死狗一樣扔在地上的黑衣人麵前,踢了踢他。
“說吧,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渾身骨頭斷了好幾根,嘴裡不斷湧出鮮血,卻隻是怨毒地瞪著朱剩,一言不發。
“嗬,還挺有骨氣。”朱剩笑了。
他蹲下身,從旁邊撿起一柄斷刀,在黑衣人麵前比劃著,“本王呢,最喜歡有骨氣的人。林風,把他帶回去,彆讓他死了。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給本王削下來,告訴他,什麼時候想說了,什麼時候停。”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森然無比:“記住,一天隻準削十片,多了本王怕他死太快。”
黑衣人聽到這話,瞳孔猛地一縮!那張因為劇痛而扭曲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無邊的恐懼!
魔鬼!這個王爺就是個魔鬼!
“我說……我說……”他徹底崩潰了,“是……是胡相爺的管家找到了我們……”
“哦?”朱剩臉上沒什麼意外,“老狗倒是舍得下本錢。不過,光憑他,在江南搞出這麼大陣仗,還不夠。”
朱剩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刮在黑衣人的臉上:“你們的錢,從哪來的?”
黑衣人眼神閃躲,不敢開口。
“看來,你還是想嘗嘗本王的手藝。”朱剩站起身,作勢要走。
“是江南商會!!”黑衣人嘶吼道,“是江南商會的會長,沈萬福!他是相爺在江南的錢袋子!這次截斷漕運,所有錢糧,都是他出的!”
“沈萬福?”朱剩念叨著這個名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江南首富,樂善好施,在民間名聲極好,甚至被譽為“沈善人”。
原來,這才是藏在最深處的那條毒蛇。
朱剩一腳踩在黑衣人的臉上,用力碾了碾:“很好。本王最喜歡……和有錢人打交道了。”
他轉過頭,對著林風下令:“清理戰場,收殮弟兄們的屍骨,厚葬!告訴活下來的人,撫恤金,雙倍!”
“然後,全軍開拔!目標,蘇州府!”
……
蘇州府,自古便是江南最繁華富庶之地。
朱剩率領大軍抵達時,蘇州知府帶著一眾官員,早已在城外戰戰兢兢地等候。
看著那支渾身浴血、煞氣衝天的重騎兵和錦衣衛,所有官員的腿肚子都在打顫。
這哪是天子親軍,這分明是一群剛從修羅場裡殺出來的惡鬼!
朱剩卻沒搭理他們,隻是懶洋洋地擺了擺手,就帶著大軍徑直入城,直接征用了城中最大的一座園林作為臨時總督府。
接下來的三天,朱剩閉門不出,既不升堂問案,也不去查抄白蓮教的據點,仿佛真的是來遊山玩水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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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蘇州的官場和商界,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和壓抑之中。
所有人都摸不準這位混世王爺的脈。
直到第四天。
一張張燙金的請柬,從總督府送出,飛向了蘇州城內除了江南商會之外,所有叫得上名號的商鋪老板手中。
宴會的地點,就設在總督府。
一時間,整個蘇州商界都炸開了鍋!
那些被江南商會常年打壓,隻能在夾縫中求生的商人們,既興奮又恐懼。
這位王爺,到底想乾什麼?
夜幕降臨,總督府內燈火通明。
朱剩換上了一身華貴的王爺常服,坐在主位上,笑眯眯地看著底下幾十個正襟危坐,連大氣都不敢喘的商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朱剩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
所有商人,立刻停下了筷子,屏息凝神地看著他。
“各位,本王今天請大家來,不為彆的,就為一件事。”
朱剩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帶你們發財!”
商人們麵麵相覷,一臉懵逼。
“王爺……您……您這是何意啊?”一個膽子稍大的綢緞商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什麼意思?”朱剩嘿嘿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張海天宴的賬本地契,往桌子上一拍!
“看到沒?本王在應天府,半年,就靠一家酒樓,賺了這個數!”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五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