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夏原吉被問得啞口無言。
老朱鬆開他,環視著跪了一地的臣子,發出一聲冷笑。
“你們這群廢物!隻知道孔孟之道,隻知道柴米油鹽!你們連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都不知道,憑什麼說朱剩做的是無用功?!”
他猛地一甩龍袖,轉身走回龍椅,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
“傳咱旨意!誰再敢非議技術學院,非議臨淮王,就給咱脫了官服,滾去浙江掃廁所!”
“告訴朱剩那小王八蛋,他要人,咱給人!他要錢,咱給錢!咱的大明,讓他放開了折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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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的聖旨,就是最強的通行證。
一張張用最上等的紙張印刷,措辭通俗易懂的“招生簡章”,被快馬送往大明的每一個州府,貼滿了每一個縣城的告示欄。
一時間,整個大明民間,徹底沸騰了!
無數人圍在告示前,對著那上麵的一條規定,議論紛紛,震驚不已。
“凡考核通過者,無論出身,不限男女,皆可入學!”
“什麼?女子也能入學?這……這成何體統!”一個老秀才氣得胡子直抖。
“不問出身?我……我一個鐵匠的兒子,也能去?”一個年輕人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這條規定,像一塊巨石,狠狠砸進了大明那潭死水般的社會階層裡,激起了滔天巨浪!
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士族門閥來說,這是對他們地位的挑釁,是對聖人禮教的褻瀆!
可對於那些被壓在最底層的寒門學子,對於那些被“女子無才便是德”束縛了千百年的女性而言,這道簡章,就是撕開黑暗天幕的第一縷曙光!
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一時間,無數背著簡陋行囊的少年,無數剪掉長發、換上男裝的少女,從田間地頭,從市井小巷,從每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裡走了出來。
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浙江!
……
第一屆“大明皇家技術學院”入學考試,並沒有設在浙江,而是破天荒地,設在了應天府的貢院!
這是科舉考試的最高殿堂,如今卻為一個“匠人學院”敞開了大門。
考試當天,人山人海。
朱剩翹著二郎腿,親自坐在考場外監考。
當考卷發下去的那一刻,整個貢院內,響起了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雞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雞兔各幾何?”
“今有物不知其數,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問物幾何?”
……
所有題目,沒有一題考四書五經,全都是些匪夷所思的算術和邏輯題!
無數自詡才高八鬥的士子,看著這些題目,抓耳撓腮,滿頭大汗,感覺自己半輩子的聖賢書都讀到了狗肚子裡!
時間一點點過去,就在所有人都一籌莫展之際,一個瘦弱的身影,從考場後排站了起來。
那是一個少女,衣衫襤褸,洗得發白,臉上還有幾塊灰漬,唯獨那雙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辰。
在無數質疑、嘲笑、鄙夷的目光中,她平靜地走上前來,將自己寫得滿滿當當的卷子,交到了朱剩麵前。
她是第一個交卷的人!
負責閱卷的先生拿起卷子,隻看了一眼,便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雙手都開始顫抖!
“全……全對!滿分!!”
“轟!”
全場震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個衣衫襤褸的少女身上,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朱剩緩緩站起身,臉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現絕世瑰寶的狂喜!
他走到少女麵前,在全場死一般的寂靜中,朗聲宣布: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大明皇家技術學院物理學院,首席親傳弟子!”
他看著少女那雙明亮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本王,賜你名——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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