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世子臥房。
“嘶——!頭好痛!”
“靠!不僅頭痛,全身都痛!骨頭都像散了架!”
“我這是……穿越了?!”
葉淩雲猛地睜開眼,劇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意識像是被強行塞進了一個狹小的容器,無數陌生的記憶碎片如同沸騰的開水,在他腦海裡瘋狂衝撞、融合。
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大學畢業晚會那個混亂的夜晚。
女神那張禮貌卻疏離的笑臉,室友們起哄的喧囂,還有那幾罐苦澀的啤酒……以及刺眼的車燈和尖銳的刹車聲。
再睜眼,世界已然天翻地覆。
映入眼簾的,是雕工繁複的紫檀木屏風,上麵繪著仙鶴祥雲。
身下是鋪著大紅錦緞的貴妃榻,觸手冰涼絲滑。
不遠處,一張鑲嵌著螺鈿的紅木條幾上,擺放著造型古樸的青銅香爐,嫋嫋青煙正從中升起,散發出濃鬱到有些刺鼻的檀香氣味。
這配色,這格調,這空氣中彌漫的、屬於另一個時空的古老氣息……
電視劇裡的場景都沒這麼真實!
他腦子裡多出來的那些不屬於他的記憶碎片,正瘋狂地拚湊出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
他,葉淩雲,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模範青年至少讀書時年年三好學生,獎學金拿到手軟),魂穿到了一個同名同姓的古代紈絝世子身上!
“操……”葉淩雲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巨大的信息量衝擊得他頭暈目眩,整個人都麻了。
他下意識地想轉頭看看周圍環境,隻是脖頸剛微微一動……
“啊——!靠!!”一股撕裂般的劇痛瞬間從頸後蔓延至四肢百骸!
葉淩雲瞳孔驟縮,疼得渾身一激靈,額頭上青筋暴起,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這痛感,真實得讓他靈魂都在顫抖!
“世子殿下!”
“快!世子醒了!”
“快看看!”
伴隨著幾聲急促的驚呼和“哐當”一聲門響,五名須發皆白、身著深青色官袍的老者,如同旋風般衝了進來。
他們個個神色凝重,動作卻異常麻利,正是大乾皇帝聽聞葉淩雲重傷垂危,特意派來的宮中禦醫。
“世子莫動!讓老朽看看!”為首的老禦醫聲音沉穩,但眼神裡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他二話不說,枯瘦的手指便搭上了葉淩雲的手腕,另外幾人則迅速打開隨身攜帶的紫檀木藥箱,取出長短不一、寒光閃閃的銀針。
“等等!你們要乾什……”葉淩雲驚恐的話還沒說完,幾根冰涼尖銳的銀針已經精準地刺入了他身上的幾處大穴!
“呃啊——!”比剛才更猛烈十倍的劇痛瞬間爆發!葉淩雲隻覺得像是被通了高壓電,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抽搐起來,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裡衣。
他疼得眼淚都飆出來了,心裡瘋狂吐槽:“靠!這他媽是治病還是上刑啊?!”
“得嘞,算我倒黴!”葉淩雲咬著後槽牙,眼含熱淚,強忍著身上一波又一波的劇痛,開始艱難地梳理腦子裡那些混亂的信息碎片。
他所在的地方,是大乾王朝的都城——臨安。
他現在的身份,是秦王葉嘯天唯一的孫子。
秦王葉嘯天……這個名字在記憶裡重若千鈞!
他是大乾唯一的異姓王,手握重兵,功勳卓著,據說大乾的半壁江山都是他老人家一刀一槍打下來的!
秦王和先帝是穿一條褲子的鐵哥們,從小一起掏鳥蛋,長大一起逛青樓。
秦王有六個兒子,一個女兒。唯一的女兒,就是當今的皇後娘娘,他的親姑姑!
而那六個兒子……個個英勇,也個個都和秦王一樣,把“精忠報國”刻進了骨子裡,最終都以戰死沙場為榮。
然後,就真的都戰死沙場了。
原主葉淩雲,就是老六的兒子。
至於那五位英勇的叔叔……記憶顯示,他們死的時候連媳婦都沒娶,純純的“處男戰神”!
相比之下,他爹好歹還留下了他這麼一根獨苗。
按說秦王這種權傾朝野的身份地位,家裡應該人丁興旺才對,可現實就是這麼扯淡——偌大的秦王府,如今就剩下一老秦王)一少他)兩根獨苗!
“穿越就穿越,還能穿到這種‘人才’身上……”
葉淩雲看著自己這雙骨節分明、卻明顯缺乏力量的手,失聲苦笑。
原主也叫葉淩雲,今年十七歲,是臨安城出了名的紈絝,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堪稱臨安娛樂行業的“衣食父母”。
更離譜的是,原主五歲那年,新皇登基,一高興,就把霓凰公主趙婉兒指婚給了他!
這原本是樁天大的好事,攀上了皇親國戚。可惜,原主太不著調,整日花天酒地,什麼花活都敢玩。
霓凰公主知道後,肺都快氣炸了——嫁給誰也不能嫁給這麼個玩意兒!
於是,就在今天早上,這位彪悍的公主殿下直接衝進臨安第一青樓“惜玉閣”,把正在尋歡作樂的原主揪出來,一頓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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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原主就噶了。
“是啊,原主不死,我也進不了這具身體……”
葉淩雲心裡五味雜陳。
不過,霓凰公主是真殘暴啊!
記憶裡那碗口粗的蟒鞭帶著破空聲抽來的畫麵,讓他現在想起來都脊背發涼。
武力值絕對爆表!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霓凰公主想不想嫁了,而是葉淩雲自己……
根本不敢娶這位姑奶奶了!
他怕洞房花燭夜自己小命不保!
說來也怪,被這群禦醫一頓“酷刑”般的紮針後,身上的劇痛居然真的減輕了不少,雖然依舊虛弱,但至少能喘勻氣了。
“看來這宮中禦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葉淩雲剛感慨完,就見另一位禦醫端著一碗黑乎乎、散發著濃鬱苦味的藥汁湊了過來。
“世子殿下,請用藥。”老禦醫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葉淩雲看著那碗堪比毒藥的液體,臉都綠了。
“能不喝嗎……”他弱弱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