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見狀,連忙坐直身子,無奈道,“王爺,衍聖公府乃孔聖人血脈,自漢朝以來便受曆代帝王尊崇,早已是天下士子心中的儒家象征。您若動了孔家,便是動了天下讀書人的根呐!到時候不僅朝堂上幾乎所有官員會群起反對,大明兩京十三省的讀書人怕是全要聯名上書,甚至用行動表示抗議,這大明怕是要亂啊!”
“王爺您要奪士紳的土地分給百姓,老夫支持,可這殺雞儆猴也不能選孔家呀!不如從那些貪贓枉法的勳貴先入手,既得民心,又不會觸怒天下士子,這不穩妥嗎?”
李善長一口氣說完了自己心中所想,後麵因為越說越激動,導致臉色略顯蒼白。
“穩妥?”,楚宇笑了。
“韓國公,你所說的儒家象征,是兩百年來打著孔聖名號巧取豪奪,兼並了曲阜數萬畝良田的孔家?還是每逢改朝換代,第一個迎接新主的衍聖公府?”
李善長臉色微變,“王爺,衍聖公府歸順新朝是事實,老夫沒法反駁。但衍聖公府強取豪奪此乃無稽之談,衍聖公世代恪守聖人教誨,怎麼可能如此不堪?”
楚宇抬手,武則天會意,去偏房把一遝紙拿了出來,放到李善長旁邊的桌上。
“韓國公,看看吧,看看這些聖人之後,都乾了些什麼。”
李善長拿起一張,目光將上麵的字一行行掃過。
十多分鐘後,一張張看完的李善長的臉色逐漸從錯愕變為蒼白。
“宣德年間,衍聖公孔彥縉強占民田兩千畝,逼死佃戶全家,最後用區區五十兩銀子就壓下了官司。”
楚宇的聲音冷淡卻字字誅心,“嘉靖年間,俺答汗兵臨北京,衍聖公孔貞乾第一時間派人給俺答送錢送糧,身為大明子民,居然說這樣做是勞軍,實則是怕戰火燒到山東曲阜。”
“萬曆年間,黃河水災泛濫,曲阜周邊顆粒無收,百姓無糧可吃。衍聖公府卻緊閉大門,把囤積的糧食高價賣給商人,可謂是賺得盆滿缽滿。也是當年,萬曆皇帝朱翊鈞減免災區賦稅,孔家轉頭就把賦稅加在了佃戶身上。難道,這就是恪守聖人教誨?”
“孔子的教誨就是讓後人欺壓百姓?”
李善長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那一張張寫滿了證據的紙字跡清晰。
“韓國公,你說...孔家受天下士子敬重?”,楚宇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可你知道,曲阜百姓心中的想法嗎?他們說:衍聖公府的牆,比皇帝的城牆還高;衍聖公府的錢糧,比朝廷貪官的還多。孔子的血脈,早已成了他們斂財的幌子,成了他們騎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護身符!”
“他們就是覺得,自己是孔子之後,朝廷不敢動他們!”
說到這,楚宇將茶杯按在桌上,茶水濺的到處都是。
“我動孔家,是要撕了這張惡心的假麵具!讓天下人看看,所謂的聖人之後,到底是為民表率,還是吸血的蛀蟲!同時也讓那些欺壓百姓的士紳地主看看,誰敢私藏土地,孔家就是他們的下場!”
大廳裡靜得可怕,李善長低著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後隻能無力的長歎。
“韓國公,現在...你還要阻攔我嗎?”
“老夫,無話可說。”
“朱由檢也跟你說了,我隻動北孔,南孔會是新的衍聖公。我也並沒有完全掘了儒家的根,南孔就不是聖人之後了?隻是天下士人一時難以習慣罷了。”
李善長不得不承認,楚宇說的很有道理。
“那就都依王爺所言,老夫這就進宮告知崇禎陛下。”
楚宇指了指那遝證據,“把這些都帶去給朱由檢看,順便告訴他,把兵給準備好,孔家不是什麼簡單貨色,沒有兵我很難辦事。”
“老夫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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