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哢噠”一聲關上,隔絕了走廊的光線和聲音。剛才在樓下還“羞澀乖巧”的霍盈,瞬間像換了個人。
她臉上甜美無害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獵人鎖定獵物般的興奮和探究。她隨手將那個鼓鼓囊囊的戰術馬甲扔在客廳沙發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似乎裡麵裝的東西分量不輕。
就在霍盈伸手似乎要去馬甲口袋裡掏什麼東西劉曉腦補:符咒?電擊棒?小刀?)的瞬間——
“站住!彆動!”
一聲帶著明顯顫抖的暴喝響起!
隻見劉曉如同受驚的兔子,猛地向後彈開足足兩米遠,背緊緊貼在玄關的牆壁上!
他順手抄起了旁邊掛衣架上的金屬衣架,雙手緊握,像握著一把絕世寶劍,尖端直指霍盈,色厲內荏地吼道:“你…你到底想乾嘛?!我警告你啊!我…我練過的!空手道黑帶!呃…黃帶!”
他聲音發飄,試圖給自己壯膽,“還有!隔壁還有個酒店,肯定還有空房!要不…要不我給你出錢,你去彆的酒店住行不行?五星級的!總統套!算我求你了!”
霍盈的動作頓住了。她看著劉曉那副如臨大敵、拿著衣架當劍的滑稽模樣,非但沒生氣,反而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有趣的玩具。
她慢悠悠地收回手,大大方方地走到客廳中央的沙發前,一屁股坐了下去,還舒服地往後靠了靠。她順手拿起茶幾上果盤裡一個洗好的蘋果,“哢嚓”咬了一大口,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套房裡格外清晰。她一邊嚼著蘋果,一邊用那雙又大又圓、此刻卻閃爍著狡黠光芒的眼睛看著劉曉,清晰地吐出兩個字:
“不能。”
劉曉的希望瞬間破滅,臉上寫滿了“天要亡我”的絕望。他像泄了氣的皮球,肩膀垮了下來,衣架也垂下去一點,聲音帶著最後的掙紮和認命:“那…那行吧…算你狠…我…我去外麵酒店將就一晚…”說著,他就像躲避瘟疫一樣,貼著牆邊,小心翼翼地往門口挪動。
“站住。”霍盈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她甚至都沒起身,隻是停止了咀嚼蘋果,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劉曉。
劉曉的身體瞬間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他艱難地轉過頭,看著沙發上那個看似人畜無害、實則氣場詭異的蘿莉,冷汗順著鬢角流下。
他再次舉起衣架,聲音帶著哭腔和最後的倔強:“你…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告訴你!我…我可是黃花男!清清白白!你…你彆亂來啊!我喊人了!”
他把“黃花男”幾個字喊得特彆響亮,試圖扞衛自己最後的“尊嚴”。
霍盈看著劉曉那副“誓死保衛貞操”的模樣,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是剛才那種偽裝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帶著濃濃惡趣味和玩味的笑聲,像隻偷到腥的小貓。她慢條斯理地把啃了一半的蘋果放在茶幾上,然後,在劉曉驚恐萬分的注視下,緩緩地、優雅地站起了身。
她臉上掛著那種讓劉曉毛骨悚然的、惡霸般笑盈盈的表情,邁開穿著登山靴的腳,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朝著貼在牆邊的劉曉走了過去。靴子踩在厚厚的地毯上,發出沉悶的“噗噗”聲,每一步都像踩在劉曉脆弱的心臟上。
“你…你彆過來!”
劉曉聲音都變調了,舉著衣架的手抖得像篩糠,身體不由自主地順著牆壁向後蹭,“再過來我…我真動手了啊!”
霍盈仿佛沒聽見,依舊笑盈盈地逼近。她的眼神充滿了好奇和探究,仿佛在研究一個稀有物種。劉曉被她逼得退無可退,後背撞到了臥室的門框。慌亂之下,他腳下一個趔趄,竟然一屁股跌坐在了套房內那張柔軟的大床上!
霍盈的腳步沒有停,反而更快了一步,直接走到了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仰麵倒在床上、滿臉驚恐、拿著衣架徒勞地擋在胸前的劉曉。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到不足半米。霍盈彎下腰,那張精致可愛的娃娃臉湊近劉曉因恐懼而放大的瞳孔。她長長的睫毛幾乎要掃到劉曉的臉,溫熱的氣息帶著蘋果的清香拂過他的鼻尖。四目相對。
霍盈的眼睛又大又亮,清澈見底,裡麵清晰地映出劉曉那張嚇得慘白的臉。她的眼神裡沒有殺意,沒有惡意,隻有一種純粹到極致的、仿佛孩童發現新玩具般的……好奇。她微微歪著頭,嘴角勾起一個天真又邪惡的弧度...
......
與此同時,走廊另一頭的大床房內,氣氛卻截然不同。
房門關上,隔絕了外麵的世界。董福喜和方婉婷站在房間中央,剛才在樓下還“深明大義”、“安排妥當”的董福喜,此刻卻像被按下了暫停鍵,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方婉婷也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裙子的腰帶,臉頰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名為“尷尬”又摻雜著“甜蜜期待”的微妙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