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第一鍋,基本上就留不下幾個。
現在回想起來,依然特彆懷念那時一大家人、左鄰右舍坐在一起,一邊嘮家常一邊包豆包、送豆包的情景。
作為農村孩子,我沒少替家裡給鄰居送豆包。
如今在城裡住了十幾年,連對門姓什麼都不知道……
我們再回到七十年代小三子家包豆包的那一天。
大夥從早忙到下晌,豆包一邊包一邊凍,工作進行了一大半。
三子媽趕緊招呼大家:“先墊巴一口,歇會兒再包!”
其實那時候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包豆包這天,不管乾到多晚,一天隻吃一頓飯。
大家都笑著說:“不歇了不歇了,張老師這麵發得太好,俺們豆包都吃飽啦!”
三子媽一聽也笑了:“那行,你們包著,我去燉菜。酸菜越燉越香!”
大家一聽,都樂了起來——誰不知道三子媽燉菜是一絕?
說到東北燉菜,尤其是包豆包這天做的,可是有講究的。
粘豆包不好消化,容易胃酸老百姓叫“燒心”),所以菜要搭配得開胃、爽口。
燉一鍋酸菜,加上凍豆腐、粉條,再切一塊五花三層的豬肉,咕嘟咕嘟燉上兩小時,湯多放點,油不必多——那時候也沒有那麼多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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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料也簡單,沒有現在那些花椒大料,但酸菜白肉湯一上桌,卻絕對少不了“靈魂一擊”:
乾紅辣椒在灶坑裡烤得微糊,用剪刀剪成碎塊或細絲,往湯裡一撒——
“撓”一下,香味全出來了。
到了晚上五點多,豆包基本包完了,就剩最後一鍋留著晚飯之後收尾。
大家洗了手準備吃飯。
一大盆熱氣騰騰、酸香四溢的燴酸菜擺在炕桌中間,旁邊還有三子媽拌的一碟芥菜疙瘩絲,滴了香油、撒了香菜末,澆了紅辣椒油和醬油,看得人食欲大開。
大家每人盛上一大碗酸菜湯,正要動筷,三子媽忽然問:“哎?柱子媳婦呢?”
有人說:“可能去廁所了吧。”
又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回來。
幾個姐姐正要出去找,柱子媳婦進屋了。
大家趕緊催她洗手吃飯,吃完還得包最後那半鍋。
但老李婆子卻注意到柱子媳婦臉色不太對——小臉煞白,嘴唇直哆嗦,還以為她是去外頭上廁所凍著了。
在七八十年代的東北冬天,去戶外廁所簡直是一種“酷刑”。
有人開玩笑說,小便得拿小棍一邊敲一邊尿,不然會凍成冰溜——雖誇張,但也足見其受罪。
如今農村條件好了,室內衛生間、洗澡間都已普及。
大家沒多想,也給柱子媳婦盛了碗湯。
老李婆子、柱子和三子爺爺每人斟了一盅白酒,眾人邊吃邊嘮。
突然——“啪!”
柱子媳婦手裡的碗掉在炕上,人直接倒下去渾身哆嗦,嘴裡嗚哩哇啦地說些聽不清的話。
大家都嚇壞了,紛紛看向老李婆子。
老李婆子低聲說:“剛才我就看她不對勁……還以為是凍的。現在這出,像是‘招了沒臉的’了。”
所謂“招沒臉的”,就是衝撞了鬼神、中了邪病。
聽她這麼一說,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大家趕緊撤下桌子,老李婆子走上前去,要看個究竟——到底是什麼“神聖”,上了柱子媳婦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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