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葉霖正抱著自己的娃娃睡得正香,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讓她驚喜,她推起自己的蕾絲眼罩看到了一個另外驚奇的來電號碼。
片刻後,簡單套上外套的葉霖,已經騎著她的重型摩托車來到了程墨通訊器中提到的那個地址,一個位於城市邊緣的貨運碼頭。
鹹澀的海風帶著鐵鏽味撲麵而來。
她停好車,摘下頭盔,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倚靠在生鏽集裝箱陰影下的熟悉身影。
她幾步走過去,語氣帶調侃的調子:“哎喲,這不程墨先生嗎?您也有求人的一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現在是淩晨,沒有太陽。而且,”程墨從陰影中走出,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神裡帶著一種葉霖從未見過的凝重,“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忙。”
“因為特殊原因,我得換個住處,現在我不能告訴你。”
“如果你連什麼原因都不告訴彆人的話,我要我怎麼幫你?”葉霖叉起手,靠在他身旁的集裝箱上。
“我不想你,或者向傑他們,因為我陷入不必要的危險。”程墨的眼神真摯,此刻的他竟然有幾分脆弱和心力交瘁。
葉霖怔住了,認識程墨以來,從未聽他如此直接地表達過對他人安危的顧慮。
“我會全力配合調查局的行動的。”
“你倒是一直都很用儘全力,上車吧。”葉霖站直身子,拍了拍手。
帶著他來到了摩托車旁。
“你知道就算你安全駕駛摩托車交通事故率也是汽車的4倍,每公裡致命風險約為汽車的20倍,與汽車相撞時,騎乘者死亡率高達97嗎??”程墨說道,接過了葉霖遞過來的頭盔。
葉霖已經優雅地抬腿跨上機車,聞言沒好氣地回頭白了他一眼:“愛坐不坐,嫌危險那你跑著跟在我後麵吧。”
程墨不再多言,默默戴好頭盔,跨上了後座。
夜風立刻變得更加猛烈,呼嘯著從頭盔兩側掠過,城市邊緣稀疏的光影在急速後退中連成模糊的彩線。
葉霖專注地駕駛著,穿梭在淩晨空曠的街道上;而後座的程墨,則在震動的引擎聲中,閉上了眼睛。
這是付出了慘痛代價才換來的自由,眼下也已經開始搖搖欲墜。
不過他不準備就此放手。
等紅燈時,葉霖問道:“要找隱蔽的住處,你不是很擅長嗎,為什麼要去活屋?”
“非常時期。”
葉霖用一種半開玩笑的語氣,輕聲問道:
“程墨……你可彆告訴我,你突然成了什麼國際通緝犯之類的吧?”
程墨隔著頭盔麵罩,看著前方跳動的紅色數字,沒有回答。
紅燈轉綠。
引擎再次低吼,摩托車如離弦之箭般衝出,將她的疑問甩在了身後的夜風裡。
關於活屋,其內部的空間龐大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探索完全。
它的入口遍布全國各地,且位置相對固定,這也是c國調查局能夠對異常事件做出快速反應的重要基礎設施之一。
能通向它的“門”往往偽裝成普通的門戶,但隻能通過植入活著的特勤乾員體內的認證芯片才能啟動並進入。
通過乾員終端上的臨時通行權限,可以在定位附近的入口後,讓所有外勤乾員能夠迅速進入其中進行補給、整備或躲避危險。能通向它的門能很輕鬆的找到,並且隻能通過活著的特勤乾員的認證芯片啟動。
最初,因為“活屋”似乎隻在c國境內出現入口,且功能強大,與國際盟友共享過部分設施的使用權。然而,這一切在【623事件】後徹底改變。當時,多國勢力的乾員聯合起來,強製使用武力占據了“活屋”中最為重要的幾個收容扇區,搶奪了多件高價值異常收容物,並在衝突中造成了c國分部人員的流血傷亡。
儘管c國分部在事後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克製與容忍,但這種在同一條戰壕內發生的、背信棄義的操戈行為,是絕對無法原諒的底線。
調查局創立之初並沒有國家的概念,但需要維係其正常運作的開銷十分龐大,足以拖垮一個國家,並非每個國家都願意為了人類的共同存亡犧牲自己的利益。
而後漸漸的分化為了各國自治的組織。
自那以後,“活屋”被徹底封閉了對外的共享權限,僅對c國調查局乾員開放。而在普通人無法觸及的“暗麵”世界,各國非公開行動的乾員之間的關係,也因此事件而變得劍拔弩張,信任降至冰點。
機車靈巧穿行,最終拐進一個商場的地下車庫,景色在行進中緩緩變化。
周圍的混凝土支柱和停放的車輛像是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麵般微微扭曲、波動,隨後如同水銀瀉地般緩緩溶解、重組。
幾秒鐘後,眼前的景象徹底穩定下來,已然轉換為了活屋內部那令人熟悉的、充滿未來科技感的銀灰色調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