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保持著主人臨時出門,仿佛下一秒就會推門進來的樣子。
秦紛彩站在門口,目光緩緩掃過屋內的每一處細節,眼眶微微發熱。
這裡是她從迷失到找回自我的起點,也是周末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以一種笨拙卻無比真誠的方式,闖入她世界的地方。
雲霄探頭往裡看了看,想說什麼調節一下氣氛,但看到秦紛彩沉默的側臉,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陳男低聲道:“進去吧,看看有什麼需要整理的。”
秦紛彩拿起床頭櫃上周末給自己的手機,按亮屏幕,上麵是他們兩人的合照,被當做了壁紙。
那些回憶都開始湧進這個擁擠的房間內。
葉霖看到這一幕居然默默掉起眼淚來,程墨在一旁默默遞上紙巾,“你沒事吧你,你哭什麼?”
她壓低聲音:“但是很感人啊,你不覺得嗎?”
程墨:“......”
要說周遭人對於周末的印象,絕對不會是一個樂於助人,無私奉獻的家夥,你要說他像個蓋世英雄般為了拯救城市獻出了生命,可能沒人相信。
去過異界的特勤乾員回來時說過,那是他寧願用子彈攪碎自己的大腦也不願意再去的地方。
但不是說那裡完全無法生存,人類在裡麵不需要呼吸進食,隻是在沒有防護的情況進入會遭到許多異常能量的乾擾和同化。
心理影響或者精神壓迫,還有隨處暗藏的恐怖生物都能輕鬆讓人理智崩塌。
而周末一個二十出頭的普通青年,就敢去那種地方。
所以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用理論解釋。
就像也沒人說得清楚為什麼那支漂浮在異界虛空中的稀釋素,在時間和空間早已混亂的異界中飄蕩了許久,最後能落在了那個迷失在異界的青年的手中。
如果一定要找個答案。
隻能是愛。
“哇啊啊啊啊!”在注射了稀釋素後,周末就在不停的墜落,好像從一個非常高的地方一直勻速自由落體。
最後像是撞碎了什麼東西般,眼前的色彩突然不再單調的黑色。
他落在了熟悉的一張床上,視野天旋地轉,最終定格在熟悉的天花板上,那片他曾和周一一起重新粉刷過的、帶著細微斑駁的白色。
向傑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
葉霖還保持著擦眼淚的動作,紙巾僵在臉頰。
程墨揉了揉眼睛。
陳男一臉見了鬼般的震驚。
雲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手指顫抖地指著他。
而最中間,是那個他拚儘一切想要回到她身邊的女孩。她手裡還握著手機,眼眶紅腫,盈滿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正順著白皙的臉頰不斷滑落。
那雙美麗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裡麵充滿了巨大的震驚以及一種害怕眼前一切隻是幻覺的小心翼翼。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良久,周一開口道:“怎麼不走門?”
眼淚從她臉頰滑落。
他開口叫出了那個她以為永遠不會再有人叫她的名字。
“周一?”
大概,隻要有愛的話,總會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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