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吳奇開始漫無目的的狂奔,但隻要離開這個店麵一定距離後,他怎麼樣都會被傳送進來,而街麵的景象也隨著他一次次的傳送越來越詭異,甚至連剛才還能見到行人的街道上都空無一人。
他第一時間想著不管怎麼樣都不能繼續呆在這兒了,點開打車軟件試著叫車,卻發現地圖上隻有鳳姐家常菜一個定位,時間也不知不覺到了淩晨十二點,遲遲沒有司機接單。
完了,吳奇心頭湧起絕望,手機屏幕映照著他蒼白的臉。巷口的風似乎帶著嘲笑,他環顧四周,試圖尋找一絲生機。
直到他在小巷裡發現了一個佝僂的瘦弱身影。
“你好,請問這是哪兒?最近的車站怎麼走?”
身影沒有回頭,隻是麵對著牆蠕動,在聽到了他的聲音之後,身影漸漸轉過頭,那是一張布滿皺紋的臉,幾乎隻剩一層皮包骨。
老人眼眶深陷,聲音沙啞:“有,有新人!”
他不是在回答吳奇的問題,而是向周圍的呼喊,密集的腳步傳來,幾個身影從暗處湧出,直直向吳奇衝來。
下意識他拔腿就跑,心跳如鼓,身後腳步聲緊追不舍。
“喂,你!這邊,這邊!”一輛黑色轎車的男人探出身子向吳奇招著手,神色緊張的來回張望,年紀三十上下。吳奇毫不猶豫地衝向轎車,車門迅速打開,一頭栽進車內,男人猛踩油門,車子飛馳而出,吳奇喘著粗氣,“那些是什麼東西?!”男人緊握方向盤,眼神凝重:“彆問了,逃命要緊。”車窗外,街道愈發昏暗,詭異景象不斷閃現。吳奇心有餘悸,手機屏幕上仍顯示著鳳姐家常菜的定位。
“你能看見的吧?!”他眼中閃爍著興奮的神情。
吳奇遲疑地問道:“能看見什麼?”
“那家飯店啊?!你能看見的吧?【鳳姐家常菜】?”
吳奇點了點頭。
男人眼神不時瞥向後視鏡,仿佛在躲避什麼。
“我叫李峰,和你一樣,也是被卷進這事的,如果你不管怎麼走,都隻能看見那家店就對了,你出不去了。”李峰語氣急促,額角滲出細汗。
車子已經駛離巷口,但在駛出不遠處的十字路口時,明明是直行,車卻又開回了熟悉的街道。鳳姐家常菜再次映入眼簾,吳奇心中一緊。
“你也發現了吧,不管怎麼樣都會回來,怎麼都出不去,我已經把所有方法都試過了,就算街上把井蓋扒開往下跳,最後還是落回那家店。”李峰眼神飄忽,聲音中透著絕望。
“最關鍵的是每次我回到這兒的時候,我都感覺越來越餓,不管我去街角的販賣機買多少吃的喝的,我都還是好餓。”
吳奇聽著李峰的話讓吳奇心中一震,他也隱約感到腹中的空虛。霓虹燈下,那家飯店仿佛散發著詭異的吸引力,吳奇不禁望向那血紅的“24小時營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那字跡仿佛在閃爍,像有生命般向他招手。
他不小心看到了後排堆積成山的飲料瓶和零食包裝,顯然李峰所言非虛。
“你在這兒呆多久了?”吳奇看著身邊眼窩深陷的李峰。
他雙眼無神地盯著前方,聲音沙啞:“多久呢,幾個小時?一天?三天?一年?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隻有那間飯店我沒進去,也許答案就在那裡。我們得進去看看,或許能找到出路,但我太餓...不是,太害怕了,每次靠近那門,心跳都像要蹦出來。你有沒有這種感覺?不如我們一起進去。”
李峰的語氣誠懇,幾乎是哀求讓人無法拒絕,想著本來也沒有什麼彆的辦法,不如就聽這個前輩的進去看看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但剛才他過去了的呀,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吳奇深吸一口氣,點頭應允:“好吧,一起進去。”
李峰聽到這樣的回答,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緊握方向盤的手微微放鬆,兩人下車走向了那家飯店。一股熱氣夾雜著飯菜香氣撲麵而來。
店內燈光昏黃,兩旁整齊的碼著兩排座椅,零星的坐著客人,有人滿目愁容的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飯菜,有點狼吞虎咽,左手邊的牆上掛著塊印著菜單的pvc板,這樣的飯店在山城隨處可見,卻透著說不出的詭異,菜單出乎意料的豐富,小麵,米線,炒飯、蓋飯應有儘有,卻無一不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吳奇和李峰對視一眼,心中既有期待又充滿不安,腳步不由自主地邁向點餐台,旁邊的菜單卻還沒到儘頭,好像全國的美食這家蒼蠅館子都做得出來,甚至什麼西湖醋魚,佛跳牆都位列其中。
隻不過不管他們怎麼前進,遠處的點餐台始終遙不可及,仿佛隔著無形的屏障,一個麵無表情的中年女人在頭頂的燈光下默默的注視著他們,眼神空洞卻透著詭異的光芒。吳奇感到一陣寒意,腳下仿佛被釘住,每一步都異常艱難。李峰嘴唇顫抖,低聲說:“你想吃什麼?”
吳奇有些驚訝他的問題,這樣的環境下,食物似乎已無關緊要。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隨便吧,隻要能填飽肚子。”李峰點點頭,眼神卻充滿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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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小店看著不過三十平左右,但他們至少已經走了100步左右,依然離點餐台遙遙無期。四周的景象開始扭曲,座椅和客人的身影忽隱忽現,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