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用詞語,而是一種純粹的、冰冷的‘念頭’,直接鑽進我的腦子。像是有一個巨大的、冰冷的意識,在城市的夜空之外,偶然間瞥見了我這個微不足道的點。
它隻是…看著我。用一種我無法理解、但能清晰感受到的‘注視’。
我能一直感受到它的視線,但突然一個聲音告訴你讓你去殺一個人,未免太離譜了。
我還是正常的生活,那天我在公司茶水間看著電視泡麵,等水開的時候,直霓虹國的那場9.1級大地震的新聞出現在電視機上,看著上麵不斷增加的傷亡數字。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再給你七天時間。”
它好像也在學習人類的語言,這次的聲音比上次更加流暢清晰。
七天…那七天,我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地獄。
第一天晚上,公寓樓下的流浪貓我了很久的那隻橘貓死了。像被什麼東西碾過,壓進了水泥地裡一樣,隻有一層皮毛和和東西貼在地上。
那個聲音說,‘看,浪費的生命。’
第二天,我辦公桌上的盆栽枯死了。就是一瞬間,所有綠色都沒了,變成灰,一碰就碎。同事還說奇怪,明明早上還好好的。
第三天…是我媽。繼父給我打電話,說她心臟不舒服,去醫院檢查,卻什麼都查不出來。可她就是疼,疼得冒冷汗…那個聲音在我腦子裡說,‘生命很脆弱,尤其是你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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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瘋了!我對著空氣喊,求它,罵它,問它到底想怎麼樣!它不理我。隻是那種冰冷的注視…更強烈了。像是在欣賞我的崩潰。
第四天,第五天,小事不斷。走路差點被掉下來的廣告牌砸中,吃飯差點噎死,喝水都能嗆到肺疼。
第六天晚上,我撐不住了。我跪在地上哭著求那個聲音。我說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去殺人…然後…它給我‘看’了一個畫麵。
我根本沒辦法正常的形容出來,在那個絕對的黑暗、寒冷、死寂裡…‘它’在…在‘呼吸’…或者說,在‘存在’,我看到了它,除了神不可能有其他字能準確的命名它。
於是我在第七天晚上,遊蕩在街上,神開始和我對話了,它說誰都好,隻需要獻祭一條生命,所有人都會安全的,我終於下定決心時,正好來到郊區的一座橋下,那是個流浪漢。在橋洞下麵睡著了。
神說:“就是他了,用磚頭敲碎他的腦袋。”
我手裡攥著路上撿的半塊磚頭,抖得像個篩子。我心裡有一萬個聲音在喊不要。但另一個聲音更大。它好像把我其他的念頭都變成了無關緊要的靜電噪音。
我看著他睡著的樣子,腦子裡想的不是殺人有多罪惡,而是如果我不這麼做,世界會不會真的毀滅?這個念頭瘋了一樣抓住我。萬一是真的呢?萬一就因為我的懦弱,一切都完了呢?
那感覺不像是在殺人。像是在執行一個程序。一個我必須完成的、否則就會全局崩潰的關鍵指令。我的手自己抬起來了。磚頭砸下去的聲音很悶。
我殺人了,因為一個腦子裡的聲音,是個人都會覺得我瘋了。
但第二天的新聞,隻是寥寥幾句。報道了一個在橋洞下意外身亡的流浪漢。說是一輛路過運送建材的貨車,固定繩鬆動,幾塊磚頭意外滑落,其中一塊陰差陽錯跌下橋…正好砸中了他。
那橋的結構,什麼磚頭能那麼精準地落到那個位置?
但沒人深究。很快就被遺忘了。
我每天都在擔驚受怕,如果有人看見了怎麼辦?如果有監控呢?我事後回去檢查了好多遍。
神也漸漸和我頻繁的對話,他很滿意我。
它說,我是他珍貴的罪人,我是拯救人類的最後手段。
因為如果我接下來每年都要向它獻祭,不然就有無數人因為我的懦弱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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