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冰冷的笑聲又在我腦子裡響起來了,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看吧,很有趣不是嗎?你們輕易就能對同類做出如此嚴厲的審判,列出條條罪狀。但當你真正需要‘使用’這個標準時,卻又如此猶豫不決,良心這東西可有可無。”
“閉嘴!”我忍不住低吼出聲,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裡顯得異常突兀和神經質。
我用力搓了把臉,試圖集中精神。不能這樣下去。我必須給自己劃定一個界限,否則沒等獻祭日到來,我自己就先瘋了。
我把目標初步鎖定在那幾個通緝犯和犯下極其惡劣暴力罪行的人身上。至少,從社會共識和法律層麵,他們已經被判了“死刑”。選他們…我的負罪感會不會輕一點?雖然我知道這完全是自欺欺人。
我開始更深入地搜索這些人的信息。利用我能想到的所有網絡渠道——本地論壇的曆史帖子、社交媒體上可能殘留的蛛絲馬跡、甚至是某些灰色地帶的信息交易平台。我像個真正的變態一樣,試圖拚湊出他們可能的藏身地點、行動規律。
這個過程既讓我厭惡自己,又讓我產生一種詭異的“使命感”。我不斷用“神”的話來麻痹自己:這是為了阻止更大的災難,我是在替天行道,清除人渣…
網絡很發達。信息像碎片一樣散落在各個角落。我花了幾個晚上,不眠不休,眼裡布滿血絲,終於初步篩選出了一個“候選人”:
一個是在境外隱秘網絡搭建並運營偷拍視頻網站的‘暗網紅人’。我無意間在一個極其隱蔽的鏈接嵌套裡,看到了他發布的部分“內容”描述和縮略圖我不敢點開原視頻),僅僅是文字描述和那些模糊的小圖,就讓我渾身發冷,惡心得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內容大多是自錄的、針對幼女的極端猥褻和性侵視頻,細節觸目驚心,下麵還有一群匿名的蛆蟲在歡呼打賞。除了“人渣”,我已經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這種存在。他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戰利品”,偶爾會泄露一絲所在城市的模糊信息,指向山城。
筆記本上隻記錄了關於這個目標短短幾行字,但我感覺那幾張紙都因此變得粘膩、腥臭,仿佛沾滿了看不見的汙穢。我猛地合上本子,好像再多看一眼,那些文字就會化作蠕動的蛆蟲爬出來。
胃裡一陣劇烈的翻騰,我衝進洗手間,再次對著馬桶乾嘔,喉嚨被胃酸灼燒得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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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時間。我還需要更“確定”。我需要找到他,確認他,然後…
我不敢想下去。
我說過在網絡這一片我很有天賦。
避開所有常規的、會留下痕跡的查詢方式。利用公開網絡的一些漏洞、特定數據庫的緩存鏡像、甚至是一些區塊鏈瀏覽器對早期簡單交易的不完全隱私保護…我像解一道複雜的密碼題,層層剝離。
很快,那個看似匿名的加密錢包地址被關聯到了一個早期注冊的、曾綁定過郵箱的賬戶。通過那個廢棄郵箱的用戶名習慣,在一些早已被人遺忘的早期論壇數據庫裡…我找到了更多碎片。
公名字。身份證號。曾用住址。甚至一張模糊的、從某個線上比賽報名表中扒出來的證件照——一張看起來甚至有些懦弱、普通的男人的臉,與他所行之事形成令人窒息的反差。
通過他留下的打賞二維碼很快就扒出了他真正的收款賬號,然後公共數據庫找到了他所有的身份信息。
一個34歲體麵的生意人。
山城市高新區,經營一家不大不小的電商公司,售賣母嬰產品。
公司官網設計得溫馨整潔,網店頁麵的banner上,用柔和的字體寫著一句大大的廣告語:
“嗬護您和孩子的每一天。”
盯著屏幕上那張西裝革履的證件照,再看看旁邊網店裡展示的可愛嬰兒服和玩具,一股極其強烈的、荒謬到極致的惡心感猛地衝上我的頭頂。
我猛地向後一仰,辦公椅滑輪向後滑去,撞在隔板上發出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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