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我自學了很多外科內科手術方麵的知識,儘管很惡心但我必須強迫自己去學習。
我必須讓心腸硬起來。
處決張瑋之後,就像是無形的力量在幫助我一樣,警察居然在張瑋的家裡找出了他的一封遺書。
除了沒有他的屍體,所有被發現的證據都指向了他自殺了。
不過不能因此慶幸,也不能心懷僥幸,要做就要做到毫無痕跡。
這個神仿佛就是為了玩弄我一樣,要求越來越奇怪,越來越過分。
祭品的對象從最開始的人渣開始變成無辜的人。
也不是每次它都想要那種獻祭的儀式,它會讓我用一些奇怪的方式殺死那些祭品。
我不太願意稱他們為人,也許是為了照顧我僅剩不多的良心。
我甚至開始覺得我不是真實存在的人,我的記憶都是虛假的,我是神的工具,如果是我一個真實存在的人,什麼樣的神會選擇我這樣的人當它的代行者?
隻不過那些儀式,在我看來越來越像是某種供人消遣的方式。
第三年,邪神讓我殺死一個被愛著,卻飽受折磨的人,我選擇了一個癌症病人。
這一次我做得乾淨利落,甚至攝像頭都沒能捕捉到我的身影。
不過看著得知噩耗的他的家人們在急救室前哭成一片
第四年是把相愛的情侶各種綁在能看見對方的椅子上,讓他們玩剪頭石頭布,要是都出一樣的話就一起死,在給的時間內還不做選擇的話也要一起死。
那對情侶當時糾結了好久,在接受了現實之後,男生告訴女生讓她出布,女生說自己也會出布,他們都不想要在沒有彼此的世界裡活下去。
但結果,女生出了布,男生出了石頭。
兩個人都想要對方活下去,如果他們知道了邪神的要求肯定會崩潰的。
神告訴我的真正規則是,不要殺了輸了的人,而是殺了贏了的人。
它根本不在乎人類的存活,它隻是為了好玩!
他的眼神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最開始他不解的看著我揚起手中的刀走向她,然後當著他的麵割開了女孩的喉嚨。
那是一種…極致的、沸騰的仇恨。
他的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裡迸裂出來,血絲瞬間爬滿眼白,猙獰得如同地獄裡的惡鬼。所有的愛意、所有的溫柔、所有先前試圖安慰她的努力,在那一刻被徹底蒸發,隻剩下最原始、最狂暴的毀滅欲。那仇恨如此濃烈,幾乎化為實質,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臉上。
像野獸般嘶吼著,全身的肌肉因極致的憤怒而繃緊到扭曲,瘋狂地掙紮著,束縛帶深深勒進他的皮肉,甚至磨出了血痕,卻還是死死地盯著我,不,是盯著我手裡的刀,盯著正在發生的一切,那眼神仿佛在發誓,無論付出什麼代價,無論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我撕碎,要讓我承受比這痛苦千萬倍的折磨!
這恨意如此強大,甚至在一瞬間壓過了“神”的低語在我腦中的回響。
好在我綁得很緊,他就算是弄倒了椅子也沒辦法掙脫束縛,隻能涕泗橫流的看著眼前的女孩的生命默默流逝,最後他活活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劇烈的疼痛讓他身體劇烈地痙攣了幾下,但那雙眼睛,至死都圓睜著。
直到他徹底停止呼吸,那令人窒息的注視都未曾移開分毫。直到死去都還怨毒的怒視著我。
日子像生了鏽的齒輪,卡頓著往前磨。
我的人生永遠的停滯了,不對,我應該不存在才對,我隻是神的工具,這是為了拯救更多的人必須背負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