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章：黑星
程墨輕輕推開門，將近期參與的異常事件簡單了整理了些許。
實在沒有任何程諾的線索，之前申請的資料庫申請也下來了，但除了一些怪誕的經曆外，也找不到能幫他鎖定程諾行蹤的位置。
“我感覺到你的在煩惱。ovo”
虛擬號碼的短信出現在手機屏幕上，程墨已經習慣了。
是冬寂。
自此鳳姐家常菜後他其實一直斷斷續續和這個黑客有著聯係，對方甚至還幫他查到了不少機密文件。
“你對後室了解多少？”程墨回複。
“應該是比你多，隻靠調查局的數據庫可不能解決你的疑問。”
“那你知道多少？”
“我倒是不會吝嗇這些情報，但眼下你有更值得擔心的事情，【黑星backstar）】”
在看到了結尾的稱呼後，程墨的臉色徹底變化。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
冬寂的回應帶著一種將獵物引入陷阱的從容：
“你的樓下，街角那家24小時便利店的快遞寄存櫃，有一個寄給‘陳小明’的包裹，取件碼尾號6663。去取一下吧。然後，我們可以見麵談。”
信息在此戛然而止。
他沒有絲毫猶豫，關掉終端，起身。陰影掠過他沒什麼表情的臉，隻有眼底深處翻湧著冰冷的浪潮。
程墨徑直走向樓下角落裡的智能快遞寄存櫃。冰冷的金屬櫃體反射著熒光燈的光。他輸入了尾號“6663”，屏幕閃爍了一下，顯示“陳小明，包裹待取”。
“哢噠”一聲，其中一個櫃門彈開。
裡麵躺著一個沒有任何標識的、鞋盒大小的灰色硬質紙盒，很輕。
從重量估計來看不會是炸彈，炸死他對冬寂應該也沒有什麼好處。
他沒有立馬打開，回到家後拆開發現裡麵是一個類似於vr頭顯的設備，但外殼被粗暴地打開過，暴露出的內部電路板上焊接了許多非原廠的、用途不明的額外電子元件，線路雜亂卻又有種異樣的秩序感，很明顯被非法改裝過。
裡麵附帶了一張打印出來的字條，‘戴上吧，等會兒見。ovo’
這也確實符合冬寂的個性，他也不指望真的能見到他本人。
程墨看著這個可疑的設備，坐在靠椅上沉思了幾秒，最後選擇按下了開機鍵戴上了它。
界麵還是正常的係統，然後這個係統居然開始自動連接上了周圍鄰居的網絡，從這裡開始，他就感覺一股難以抵抗的困意。
會發生什麼？冬寂要乾什麼？
黑暗，虛無，什麼也沒有。
但感官卻開始欺騙大腦，他仿佛能“聞”到下雨時濕潤的泥土氣味，帶著一絲清新的涼意。
緊接著，一片又一片在虛空中由發光線條構成的邏輯框格，如同搭建積木般在他“眼前”展開，縱橫交錯。
一張巨大的的綠色邏輯網絡出現在身邊。
他立刻意識到，他不在現實世界了，他的意識被拉入了一個精心構築的虛擬空間。
為此，他彆無選擇，隻能繼續向前，漫步在這片漆黑與數據網格構成的無垠領域中。四周竟然隱隱約約飄起了飛雪，那些由數據流模擬出的白色光點落到他的手心，沒有任何冰冷的觸感，隻有視覺上的欺騙。
雪越積越厚，綿延到遠方，由網格構成的地平線仿佛永遠都沒有儘頭，一片死寂，隻有無聲的落雪和腳下並不存在的“雪地”觸感。
直到，在那片漫無邊際的蒼白與數據網格的交彙處，一個身影逐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