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開教堂在天津和平區濱江道,紅黃色花磚外牆上爬滿了常春藤,
這座呈“十”字形布局的建築,既藏著民國時漢斯神父的詭異傳說,也留下了老槐樹、懺悔室等充滿離奇故事的印記。
教堂是1916年建的,哥特式的尖頂戳得老高。民國那會兒,這裡歸德國人管。當時的神父叫漢斯,高鼻梁深眼窩,黑黑的絡腮胡,笑起來露出兩顆金牙。
老劉在教堂守夜快十五年了,比現在的神父在這兒待的時間都長。
他不管巡邏,就負責看大門,夜裡十點鎖門,淩晨五點開門,雷打不動。
劉叔,您這活兒挺清閒啊。新來的保潔員小趙拖台階,看老劉坐在門房裡喝茶,跟老劉開玩笑。
老劉抿了口茉莉花茶,茶葉梗在杯底打轉:清閒?你試試後半夜在廣場上坐仨鐘頭。
小趙笑了:能有啥?就是要熬夜嘛。
上周二,淩晨兩點,老劉放下茶杯,指了指教堂西側的花園,我聽見那邊有小孩數數,一二三四,數到七就停,停半分鐘再數。
花園圈著鐵柵欄,裡麵有棵老槐樹,得兩人合抱。樹乾上有個樹洞,風一吹就響。
老劉說,那樹洞邪性,二十年前有個醉漢往裡撒尿,第二天就中風了,說話總含含糊糊,像嘴裡塞著棉花。
小趙撇撇嘴,覺得老劉是年紀大了,耳朵出問題了。
可沒想到她值早班的第五天,就遇上了怪事。
那天早上,小趙淩晨四點就到了。她想趕在遊客來前把廣場掃乾淨。
剛走到花園柵欄外,就看見樹底下站著個穿白裙子的姑娘,背對著她,頭發垂到腰。
姑娘,這裡還沒開門呢。小趙喊了一聲,那姑娘沒動。
她走過去想拍下女孩的肩膀,剛伸出手,姑娘突然轉過頭。臉白得像牆,眼睛是兩個黑窟窿,沒鼻子沒嘴,就一塊平板。
小趙嚇得掃帚都扔了,連滾帶爬往門房跑。
老劉正蹲在門口刷牙,看見她魂飛魄散的樣子,吐掉嘴裡的泡沫:著啥急?撞見熟人了?
樹...樹底下有個女的!小趙指著花園,話都說不利索了。
老劉慢悠悠站起來,從門房抄起根木棍:帶我去看看。
兩人走到柵欄邊,樹底下空蕩蕩的,隻有片落葉在打轉。
老劉用木棍扒拉扒拉草叢,沒發現啥,倒是在柵欄根上看見塊白布條,像從裙子上撕下來的,摸著冰涼,還帶著點土腥味。
這是啥?小趙指著布條上的紅點,像血。
老劉皺了皺眉:彆碰,扔了。他把布條扔進垃圾桶,以後早點來彆往那邊去,尤其彆瞅那樹洞。
小趙後來才知道,民國二十五年,有個德國修女在花園裡上吊了,穿的就是白裙子,據說因為發現了漢斯神父的秘密,被滅口了。
教堂的功德箱每周三開一次,錢用來給孤兒買奶粉。可從上個月開始,錢總少一半,鎖是好好的,沒被撬過,箱底還總沾著些黑灰,像燒過的紙。
神父讓老劉查查,老劉在功德箱旁邊裝了個監控,藏在聖母像的底座後麵。
周二晚上,老劉盯著監控屏幕,淩晨一點多,看見個黑影飄到功德箱前。不是走的,離地半尺飄著來的。
黑影穿件黑褂子,大胡子,看不清臉,手裡拎著個鐵桶。
他沒開鎖,手直接穿過箱壁,往桶裡抓錢,抓一把就往嘴裡塞,嚼得咯吱咯吱響。
老劉趕緊叫醒住在隔壁的神父,兩人拿著手電筒往大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