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997年的國慶節,附近村的人又撞著了怪事。
那天下午,幾個村民在擺浪灣岸邊的柳樹下歇涼,聊著天等著收網,突然聽見湖裡傳來“嘩啦”一聲,抬頭一看,都愣住了。
湖麵飄來一片銀白,是一對渾身雪白的大魚,估摸著得有四十公斤重,魚鰭展開像兩把白扇子,身後跟著密密麻麻的青魚,繞著它們遊成一個圈,遠遠看去像團會動的雲,慢悠悠往岸邊飄來。
那對白魚遊得極慢,離岸邊最近時也就二十米,連魚鱗上的紋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陽光照在它們身上,反射出淡淡的七彩光,看著就不像個凡物。
村裡幾個年輕小夥見了,眼睛都亮了,覺得這魚肯定值錢,抄起漁網就往小漁船裡跳,發動機“突突”響著,朝著魚群衝去。
“彆碰它們!那是湖裡的神物!”岸邊的老人著急忙慌的喊話。可那幾個年輕人根本沒聽,眼看漁船就要靠近魚群,最前麵的青魚突然動了。
它們猛地圍成一個圈,把那對白魚護在中間,魚嘴朝著漁船的方向,像是在警告。可年輕人沒當回事,繼續往前開,還拿起船槳往水裡砸,想驚散魚群。
就在船槳碰到水麵的瞬間,那對白魚突然同時轉頭,朝著漁船的方向輕輕擺尾。沒有驚天動地的動靜,可漁船卻像被什麼東西狠狠頂了一下,“咚”地晃了一下,船底傳來“嘎吱”的響聲,像是要裂了。
坐在船尾的年輕人沒抓穩,差點掉進水裡,低頭一看,船底竟有一道淺淺的劃痕,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刮過。
幾人這才慌了,趕緊關掉發動機,不敢再往前。隻見那對白魚慢悠悠地轉了個方向,青魚群依舊護在周圍,往湖心遊去,不管漁船怎麼跟,都始終隔著一段距離,既不逃遠,也不讓人靠近。
直到下午四點,夕陽把湖麵染成血紅色,那些白魚才帶著青魚群慢慢沉進水裡,消失不見。
後來村裡的老人說,那哪是什麼大魚,是湖裡的“海馬”顯了形,還好那幾個年輕人沒真傷著它們,不然指不定要出啥禍事。
據說以前有個外地來的商人,不信邪非要炸魚,結果炸藥剛扔下去,自己就掉進湖裡沒了蹤影,打撈了三天,隻撈上來一隻灌滿湖水的鞋子,鞋裡還纏著幾根雪白的鱗片
當地漁民們堅信,撫仙湖是與南海相通的,湖底藏著龍宮,海馬就是龍王麾下的神獸,負責守護龍宮。
它的出現有時是龍王出巡,有時是預警災禍,而那些簇擁著海馬的魚群,便是龍宮的護衛。
潛水員們曾經在水下看到過龐大生物影子,當地人也理所當然地把龐大生物與海馬傳說聯係起來,他們認定那是神獸在巡視它的領地。
撫仙湖的水很深,深到陽光都穿不透的地步。平均水深近百米,最深處是158.9米,底下的水常年不怎麼動,溫度低得刺骨,人要是往下潛,沒到幾十米就會覺得渾身發僵。
就是這反常的水,養出了“水下屍庫”的傳說。當地漁民關於這個傳說,傳了幾百年,但是沒人敢細聊這些。
直到近些年,才有零星的傳說漏出來,外人才知道這湖底下藏著的邪乎事。
玉溪市文聯的王金坤,在文章裡寫過一段潛水員的經曆,看完讓人夜裡不敢閉眼。
有次科考隊派潛水員坐潛水艇下湖底探查,潛水艇往深處走,窗外的光越來越暗,最後隻剩潛水艇的探照燈亮著。
等潛水艇浮上來,那個有二十年經驗的老潛水員,一出來就扶著艇身吐,臉色白得沒一點血色,緩了半天才說:“底下不是湖底,是個站滿人的‘庫’。”
他說,探照燈照到的地方,全是屍體。那些屍體沒橫躺,也沒豎站,是斜著立在水裡,男的身子往前傾,女的往後仰,就像被定住了似的。
水流稍微一動,屍體的衣擺和頭發就跟著晃,遠遠看過去,分不清是活人還是死人,連手指的輪廓都能隱約看見。有具女屍離潛水艇特彆近,探照燈照在她臉上,能看見她的眼睛閉著,嘴角好像還帶著點弧度,不像淹死的,倒像在水裡“站著睡覺”。
這話傳到漁民耳朵裡,老人們都點頭:“早說了,湖裡的‘人’,從來沒躺過。”
最早關於“屍庫”的傳說,能追溯到明代。
明代,有一年汛期,撫仙湖連著下了半個月的雨。夜裡突然起了大風暴,浪頭都有兩人高。湖邊有艘載著十幾個漁民的船,剛出湖沒多遠就被浪拍翻,船上的人全掉水裡,沒一個浮出水麵。
第二天風停了,官府派了幾十號人,撐著船在湖裡撈,撒網、鉤杆都用了,撈了半個月,連塊破布、一隻鞋都沒撈著。
有個頭發全白的老漁民,叫陳老栓,蹲在岸邊抽了半宿旱煙。最後他啞著嗓子對撈人的官差說:“彆撈了,撈不著的。我爹年輕時候,半夜在湖邊補網,見過湖底有黑影站著,一排一排的,看著像水草,可水草不會一動不動地立著。現在想來,那是湖把人‘收’走了,都立在底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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