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0月,施工隊正式進場。挖掘機開進來的時候,雪還沒下,地裡的土剛解凍不久,軟乎乎的。挖掘機師傅老王是個乾了二十年的老手,開著黃色的挖掘機進場時,還跟工友開玩笑:“就這點活,最多半個月,地基準能挖好。”
可第一鬥土挖上來,他就笑不出來了。鏟鬥裡的土是深黑色的,黏糊糊的沾著泥,裡麵混著幾塊白花花的東西。老王起初以為是石頭,可湊近了一看,心裡就是“咯噔”一下。那不是石頭,是骨頭,上麵還連著點沒爛透的灰色布條,布紋粗糙,看著像是早年軍裝的料子。
老王嚇得手都抖了,趕緊熄了火,從駕駛室裡跳下來,慌慌張張地跑去找李建軍。“李隊!李隊!出事了!挖著骨頭了!看著……看著像是人的!”
李建軍趕緊跟著老王跑過去,扒著挖掘機的鏟鬥邊緣往裡看。
鏟鬥裡的骨頭有三塊,一塊是指骨,上麵還能看到關節;一塊是彎彎的肋骨;還有一塊小的,看著像是趾骨。
李建軍心裡發慌,沒敢耽擱,轉身就往工地臨時辦公室跑,找到正在打電話催建材的劉老板。等劉老板掛了電話,跟著他過來時,鏟鬥周圍已經圍了一圈工人,都伸著脖子看,沒人敢說話。
劉老板探頭掃了一眼鏟鬥,眉頭立刻皺成一團,指著李建軍罵,“多大點事?大驚小怪的!這荒地裡以前說不定是老百姓的墳地,挖著老骨頭不是正常?”
說著,他抬腳踹了鏟鬥一下,骨頭跟著黑泥“嘩啦”掉在地上。劉老板還嫌不解氣,走過去用皮鞋尖把骨頭踩進泥地裡,還碾了幾下直到看著黑泥裹住了白骨,才回頭跟李建軍說,“趕緊扔遠點,接著挖!耽誤了乾活,你們今天的工費都彆想拿了!”
工人都怵劉老板的脾氣,沒人敢反駁,隻能接著挖。可接下來的幾天,挖掘機挖掘機像是捅了“骨頭窩”,幾乎天天都能挖著骨頭。
有時候是顱骨,上麵還帶著牙齒;有時候是腿骨,長長的,能看出是成年人的。還有一次,挖著半塊帶彈孔的肩胛骨,彈孔邊緣的骨頭都碎了,顯然是被槍打中的。
李建軍私下裡偷偷記著數,前後挖出來的骨頭碎片,拚拚湊湊能湊出十幾具骨架的樣子。他夜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越想越慌,終於在第七天晚上,揣了包煙去找劉老板。
“劉總,這事兒真不對勁,挖出來的骨頭太多了,還有帶彈孔的,肯定是當年日軍埋的那些人!再這麼挖,萬一被遊客或者記者看到,一報道出去,工程肯定得停,到時候麻煩就大了!”李建軍把煙遞過去,壓低聲音說著。
劉老板正在喝酒,聽李建軍這麼說,他猛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摔:“報道什麼報道?誰敢報道?我花錢買的地,愛怎麼挖怎麼挖!”
他指著李建軍的鼻子罵,唾沫星子濺了一地,“你少在這兒嚇唬我!趕緊回去讓工人接著挖,挖到骨頭就往北邊的黑鬆林裡扔,彆留在工地上礙眼!再敢囉嗦,你這個隊長就彆乾了,給我滾蛋!”
建軍被罵得臉一陣紅一陣白,不敢再爭辯,隻能回去跟工人說,挖到骨頭就往遠處的樹林裡扔,彆留在工地上。
工人們聽完,臉色都不太好看,有個年輕工人小聲嘀咕:“李隊,這活太邪乎了,我有點不敢乾了……”旁邊幾個工人也跟著點頭,說想辭職。
李建軍歎了口氣,拍了拍年輕工人的肩膀:“我知道大家害怕,可現在走,之前的工錢劉老板肯定不給結。再忍忍,等地基打完,咱們拿了工資就走,以後再也不來這破地方了。”工人們互相看了看,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工隊裡有個有個老工人叫孫老根,家就住在附近的村子裡,今年五十多了,乾了一輩子建築活,卻從沒見過這麼瘮人的。
這天晚上收工後,他偷偷拉著李建軍到工棚角落,聲音發顫:“李隊,這地真不能再挖了。我這兩天夜裡守材料,總聽到工地北邊的地裡有動靜,像是男人的悶哼,又像是女人的哭,斷斷續續的,聽得人心裡發毛。昨兒半夜,我還看到黑鬆林那邊有藍幽幽的光晃了兩下,跟老輩人說的鬼火似的!”
李建軍心裡也發慌,可他沒辦法,隻能從口袋裡掏出半包煙塞給孫老根。讓他多注意點,夜裡彆單獨待著。孫老根點點頭,拿著煙回了工棚,可眉頭還是皺得緊緊的。
沒等兩天,就出事了。
那天早上,工人都來上工,卻發現孫老根沒在工棚裡。李建軍心裡慌的厲害,趕緊喊上所有人,在工地附近找。最後,在工地北邊的黑鬆林裡,有人喊了一聲:“在這兒呢!”
李建軍跑過去,隻見孫老根躺在雪地裡,薄薄的一層雪蓋在他身上。身體早就凍僵了,臉色紫青,眼睛睜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嚇人的東西,嘴巴張著,像是想喊卻沒喊出來。他的右手緊緊攥著一塊顱骨,指節都發白了,顱骨的眼窩黑洞洞的,正對著孫老根的臉。
警察來查的時候,劉老板跟警察說,孫老根是夜裡起來上廁所,迷路走到樹林裡,凍僵了。警察圍著現場轉了一圈,雪地裡隻有孫老根的腳印,沒發現打鬥痕跡,顱骨上也沒指紋,加上劉老板又塞了兩條煙,最後就按“意外死亡”結了案。
劉老板怕家屬鬨,主動給了孫老根家兩萬塊錢,說是“撫恤金”,還跟家屬說:“這事傳出去對誰都不好,你們拿著錢,好好給孫師傅辦後事,彆再提了。”家屬都是老實人,拿著錢沒敢多問,隻能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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