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則是又心疼又好笑。
她看著陳澤每天都頂著一張黑漆漆的臉從煉丹室裡走出,然後第二天又精神抖擻地一頭紮進去,那股不服輸的勁頭,讓她既感動又無奈。
換做任何一個普通的煉氣期修士,經曆如此頻繁的炸爐,就算不被炸死,心神也會受到重創,道心蒙塵。
但陳澤不同。
他修煉的《霸體訣》,賦予了他遠超常人的強悍肉身。
那些炸爐產生的衝擊波和火焰,對他而言,就跟撓癢癢差不多,頂多就是換身衣服,洗個臉的事。
而他那經過“小五行神雷”淬煉過的神魂,更是堅韌無比,每一次失敗,都隻會讓他更加專注,更加冷靜。
在這種不計成本,近乎自虐的瘋狂練習下,陳澤的煉丹術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飛速提升。
從一開始的十次炸九次,到後來的十次炸五次,再到能穩定地煉製出下品回氣丹,中品回氣丹……
僅僅半個月的時間。
當陳澤再次走出煉丹室時,他雖然看起來有些疲憊,但那雙眼睛卻亮得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他攤開手掌,十二顆通體圓潤,丹香四溢,表麵甚至縈繞著一絲淡淡靈韻的上品回氣丹,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
“我成功了。”
他看著花惜和沐清歡,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一品煉丹師,達成!”
……
就在陳澤為了家庭的未來而瘋狂“炸廚房”的時候。
青雲宗坊市,一間不起眼的茶樓雅間內。
黃玉正優雅地品著一杯頂級的“雲霧靈茶”,聽著身旁黑衣老者的彙報。
“少主,都查清楚了。”
黑衣老者的聲音沙啞而恭敬。
“那個陳澤,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一個月前,還隻是個仙考不第,住在庚字區破敗洞府的外門弟子,修為不過煉氣四重。”
“一個月後,他不僅修為飆升至煉氣九重,更是展現出了登峰造極的製符術,在生死台上一拳轟殺了孟家那個孟飛,還與百煉閣的鐵山閣主搭上了關係,似乎掌握著某種修複法器的神秘手段。”
“還有,他身邊那兩個女人,也查清楚了。一個是花惜,曾經的核心弟子,因在仙魔戰場身受道傷,修為跌落,被宗門半放棄。另一個是百花穀的沐清歡,同樣是道傷在身。不知為何,這兩人都與陳澤結為了道侶。”
黑衣老者每說一句,黃玉那陰柔的臉上,笑意便濃一分。
“有意思,真有意思。”
黃玉放下茶杯,用絲巾輕輕擦拭著嘴角,眼中閃爍著貪婪而又興奮的光芒。
“短短一個月,脫胎換骨,身邊還有兩位曾經的天之驕女相伴。這劇本,可比話本裡寫的還要精彩。”
“少主,此子處處透著古怪,絕非尋常修士。”
“尤其是那修複法器的手段,若是能為我黃家所得……”
黑衣老者沉聲道。
“我當然知道。”
黃玉打斷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但孟飛那個蠢貨的下場,你們也看到了。此人肉身強悍,戰力遠超同階,硬來,不是上策。”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下方熙熙攘攘的人流,目光變得幽深起來。
“一拳轟殺孟飛,這說明他是個殺伐果斷的狠人。但從他與柳浩的交往,以及之前為了那個叫吳伐的廢物出頭來看,此人又似乎……很重情義。”
“一個重情義的狠人,這可是最致命的弱點。”
黃玉的眼中,閃過一絲毒蛇般的陰冷。
“那個叫吳伐的,現在在何處?”
“回少主,那吳伐自上次從天樞峰離開後,便像是變了個人,瘋狂地接取宗門任務,沒日沒夜地苦修。前幾日,他接了一個去‘黑風林’采集‘陰魂草’的任務,據說十分危險。”
“黑風林?”
黃玉笑了,笑得無比陰森。
“很好!去安排幾個人,給他加點‘料’。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少主的意思是……”
黑衣老者試探著問道。
“我要讓他,成為我釣出陳澤這條大魚的……最好的魚餌。”
黃玉轉過身,那張陰柔的臉上,布滿了病態的興奮。
“我要讓陳澤,在無儘的悔恨與痛苦中,跪在我麵前,把他身上所有的秘密都吐出來!”
一張針對陳澤,比孟飛那次要陰險惡毒百倍的羅網,正在悄然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