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善柔向後仰麵倒地,黑衣人的一拳徹底將她最後的力量打散,眼前的世界變成血色,似乎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不過她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意識也漸漸模糊。
黑衣人麵孔扭曲,他的左肩上插著一把裁紙刀,是這個不要命的瘋女人乾的,他現在已經不想在這瘋女人身上浪費力氣,他要一刀砍了她。
然而一道光劃破黑夜,如同死神投擲出的長矛,紮在了他扭曲的麵孔上。
黑衣人的動作戛然而止,整個人像是被施加了魔法,定在原地。
扭曲麵孔上的弩箭微微顫動,好像還在釋放射箭人賦予的力量。
幾乎同時一聲慘叫刺破黑夜。
何強握住蟲刀的右手被黑衣人砍斷,這位曾經的國字號電氣工程師在對麵的黑衣人眼裡就是個徹頭徹底的菜鳥,比他手底下那些剛從學校出來的小年青都不如,一點章法都沒有,就算拿著最好的武器,也隻有被他完虐的份。
他手中的裁紙刀順勢向前,打算結束這場沒有懸念的戰鬥。
何強此刻痛得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如同無頭蒼蠅般在原地捂著斷掉的手臂亂轉,黑衣人的裁紙刀接近了也沒有反應。
就在這萬分危急之際,一道身影從一側飛來,將黑衣人撞飛出去。
沈思月咬牙穩住身形,這一撞牽扯到受傷的兩隻手臂,痛得她直抽抽。
徐珍跑過來,撿起蟲刀護在她身邊,看向跪坐在地上、一臉蒼白的何強。
“何工,振作,我們還在。”
何強艱難地抬起頭,看到護在自己前麵,雙手無力垂在兩側,同樣臉色慘白的沈思月,咬牙點點頭,左手從口袋裡拿出一瓶蟲粉,咬開瓶蓋,將藥粉倒在斷掉的手臂處。
劇烈的痛楚從斷裂處蔓延至全身,他的身體控製不住顫抖,連手中的蟲粉瓶子都無法拿穩。
黑衣人抹了把口角的血,剛才沈思月那一撞可不輕,他感覺五臟都移位了。
“草,臭娘們,手都折了,還他媽這麼猛!”
他拿起裁紙刀,惡狠狠地看向沈思月。
拿著蟲刀的徐珍完全被他無視。
拿刀的姿勢都不對,和剛才那個一樣,也是個菜鳥。
黑衣人持刀緩步向前,每一步踏出,都給徐珍帶來巨大的壓力。
“你彆再過來,再過來我不客氣了!”
徐珍揮舞著手裡的蟲刀,就像是拿著一把大掃帚驅趕惡狗。
黑衣人冷笑,完全沒有理會,繼續向前。
徐珍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雙手握著蟲刀,不斷揮舞。
當!
突然黑衣人出手,裁紙刀不偏不倚砍在蟲刀的刀身一側,徐珍的蟲刀脫手飛出,她整個人都麻了,不知所措。
“啊!”
沈思月大叫一聲,奮力跳起來撞向黑衣人。
黑衣人冷笑轉身揮刀,這一刀勢大力沉,要是砍中,沈思月不死也要掉半條命。
關鍵時刻蹲在地上的何強發出怒吼,一頭撞在黑衣人的肚子上,將揮刀的黑衣人頂開。
徐珍被沈思月和何強的怒吼聲驚醒,衝上去不顧一切死死從後麵抱住黑衣人。
黑衣人用肘不斷撞擊她的肋骨,骨裂聲響起,徐珍痛得一口狠狠咬在黑衣人的耳朵上,黑衣人發出淒厲慘叫,用力將後麵的徐珍甩出去,重重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