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得直接。
嗓音清冷帶著晨昏的沙啞。
語調平靜的詢問,沒有一點尷尬彆扭。
讓孟瑜措手不及,她抓著被角捂在胸前坐起身,黑色的長發隨著她低頭的動作,柔順的散落肩頭。
這讓她怎麼回答……
“額...還好...”他這副語調,清冷的樣子,真的很像是學霸在請教問題,孟瑜磕磕絆絆的說,“我……一開始還好,後麵我體力跟不上了睡著了……你後麵還繼續了嗎?”
其實孟瑜坐起身的時候就覺得渾身酸疼,也不是很疼,就是像爬山跑步的後遺症似的。
“……嗯。”傅青紹眼眸縮了一瞬,想起昨晚上的畫麵,眼底難得閃過一絲異樣波瀾,揉了一下眉心,餘光中看見孟瑜的脖頸,線條優美,像是一體成型的白瓷似的,白得完美無瑕。
在晨光包裹下,鍍著柔光。
他覺得喉嚨深處的癢意更甚。
輕咳了兩聲起身,朝著浴室裡麵走。
而孟瑜,聽到他那一句‘嗯’之後,頭更低了,她就不該問,又聽到浴室門關上的聲音。
她急忙用被子蓋住臉。
救命,她剛剛是問了個什麼問題啊。
—
家裡的阿姨叫梅越,傅青紹平時不住在這裡時候,梅姨是每周來打掃一次。
傅青紹在這裡的時候,梅姨負責日常飲食。
今天,是梅姨第一次見到這裡的女主人。
跟梅姨想象中的不一樣,女主人柔美漂亮,自然純粹,像是剛剛大學畢業的學生,臉上帶著溫柔笑意,梅姨以為,傅先生這樣性格的人,聯姻妻子應該是那種第一名媛。
“太太,你喜歡吃什麼菜式,我今中午就準備。”
“我都可以,但是我不喜歡吃薑,也不要太辣,如果煲湯的話可以加一點薑去味。”
孟瑜的目光落在島台上放著的花瓶。
向日葵依舊燦爛。
隻是葉子上有微微泛黃的跡象。
梅姨走過來,拿起剪刀,修剪了一下花葉,又重新換了水,加上保鮮劑。
“謝謝你啊梅姨,把花照料得這麼好。”
“這是先生帶回來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帶花回來...”梅姨常年當保姆,也很敏感,就說了一嘴,沒敢繼續說,畢竟豪門婚姻中,大多是表麵結合,背地裡各玩各的。
這要是傅先生帶回來其他女人送的花,讓新婚太太見到了,豈不是不好。
“是我在路邊買來的,沒想到他竟然養著。”其實孟瑜知道,傅青紹這樣紳士的人是不會做出扔花的舉動,插在花瓶裡麵,應該是家裡的阿姨做的。
梅姨呼出一口氣,“原來是太太買來的,難怪先生喜歡呢。”
孟瑜笑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畢竟誰會去反駁好聽的話呢,她又不會當真。
隻是目光落在向日葵上。
冰冷的裝修風格,因為這一束向日葵,好像整個空間,都帶著一抹暖色,變得不一樣起來。
到了中午,傅青紹還沒有從房間出來。
梅姨今天中午用砂鍋燉了菌菇雞湯,空氣中都飄著鮮美的味道。
而傅青紹應該用完午餐後就會離開,傅家的私人飛機已經在中霖大樓頂層待命。
吃午飯的時間,孟瑜去敲了傅青紹的房門。
以為他在辦公,一上午都沒有出來。
就看見他躺在床上,眉目緊皺。
“你怎麼了。”孟瑜發現了他的異樣,幾步走過來,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臉頰帶著不正常的紅,她當下伸手,掌心蓋在他額前。
好燙啊。
“傅先生,你發燒了。”
傅青紹睜開眼睛,眼眶帶著灼燒的酸澀感,他的喉結滑動一下,“嗯。”他覺得唇瓣乾澀,聲音也啞著,“你昨晚上,把被子纏走了。”
孟瑜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是‘罪魁禍首’。
她很認真虔誠地說著抱歉。
孟瑜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她睡著了之後,也控製不了。
早知道昨晚上強撐著不要睡,做完就回側臥就好了。
她找來體溫計,測了一下,已經39.2度,見傅青紹皺著眉心,清俊的眉眼帶著一絲病態,似乎很不舒服。
她伸手,手臂圈住了男人的脖頸扶著他坐起身,傅青紹單手撐著床,薄唇微抿看向她,感受著脖頸下女人溫柔的力量,也嗅著她身上,飄過來的淡淡清甜香氣。
“我們得去醫院。”
傅青紹是很抗拒去醫院的。
但是架不住孟瑜的堅持。
在某些方麵,她真的有些倔強。
但是看著她眼底的擔憂,男人低歎一聲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