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鷙老者也上前一步,將敖隱隱護在身後,渾濁的老眼銳利如刀,聲音沙啞如同砂紙摩擦:“閣下何人?竟敢插手我萬獸天之事?!”
淩雲將那塊晶瑩剔透、入口即化的玉髓靈芝咽下,感受著那股溫和醇厚的靈氣化開,這才緩緩放下玉箸,轉過身,目光平靜地掃過敖煞和陰鷙老者。
“我是誰,不重要。”淩雲語氣平淡,“重要的是,你們打擾了我用餐的雅興,還對我的人出手。”
他目光落在敖煞身上,帶著一絲審視,仿佛在看一件物品:“至於你,體內孽龍血脈斑駁不純,氣血看似旺盛,實則外強中乾,全靠吞噬維持。拿你熬湯,都嫌腥氣太重,壞了我食材的品相。”
“熬……熬湯?!”敖煞先是一愣,隨即整張臉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起來,額頭龍角都爆發出刺目的血光!“你找死!本少主乃萬獸天嫡傳,身負真龍血脈!你竟敢辱我?!”
那陰鷙老者也是勃然大怒,手中蛇頭杖重重一頓,整個仙珍樓都晃動了一下,強大的妖氣與死氣混合,如同風暴般席卷開來,樓內陣法明滅不定,許多修為較低的食客直接被這股氣勢壓得癱軟在地。
“狂妄小輩!不管你有什麼來曆,今日敢辱我萬獸天少主,便用你的神魂來點天燈!”老者厲喝,蛇頭杖頂端的蛇口張開,噴吐出濃鬱如墨的九幽死氣,化作一條條猙獰的幽冥鬼蛇,嘶吼著撲向淩雲,所過之處,連空間都被腐蝕出淡淡的痕跡。
這一次,他含怒出手,威力遠超之前,誓要將淩雲一舉拿下!
麵對這足以讓尋常金仙巔峰變色的一擊,淩雲卻隻是輕輕歎了口氣,仿佛有些無奈。
“為什麼,總有人喜歡把垃圾,當成寶呢?”
他抬起右手,五指張開,對著那漫天撲來的幽冥鬼蛇,虛空一握。
如同言出法隨。
那無數條猙獰恐怖的幽冥鬼蛇,前衝的勢頭猛地一滯,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壁壘。緊接著,它們龐大的身軀開始不受控製地向內坍縮、擠壓,任憑它們如何嘶吼掙紮,都無法抗拒那股無形的偉力!
在敖煞和陰鷙老者驚駭欲絕的目光中,那足以侵蝕星辰的幽冥鬼蛇群,被淩雲隔空一握,硬生生地壓縮、凝練,最終化作了一顆拳頭大小、漆黑如墨、表麵卻流轉著無數痛苦扭曲鬼臉的珠子,“啪嗒”一聲,掉落在靈玉地板上,滾到了那根牙簽旁邊。
那顆珠子散發著精純至極,卻又被徹底禁錮、無法逸散分毫的九幽死氣!
徒手……將神通法術,凝練成了實體?!!
這是何等匪夷所思的手段?!
陰鷙老者如遭雷擊,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黑血,氣息瞬間萎靡下去,看向淩雲的目光如同看著一尊魔神!他賴以成名的“萬蛇噬魂”神通,竟然被人如此輕描淡寫地破解,並凝成了“法核”?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
敖煞更是臉色煞白,囂張氣焰蕩然無存,隻剩下無邊的恐懼。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踢到了一塊何等堅硬的鐵板!
淩雲看都沒看那顆幽冥珠,目光再次落在敖煞身上,淡淡道:“你的靠山,就這點本事?如果萬獸天都是這種貨色,那確實沒什麼值得期待的。”
他頓了頓,仿佛想起了什麼,對一旁目瞪口呆的璿璣道:“璿璣觀察員,我記得星隕閣擅長分析與提純。這顆蘊含精純九幽死氣的珠子,雖然品質低劣,但若提純一下,或許能作為某些陰屬性陣法或者……冷凍保鮮陣法的輔助能源?你們有興趣回收嗎?折算成靈石或者等值的稀有食材信息也行。”
璿璣那始終冷靜如琉璃的眼眸中,也罕見地掠過一絲波動,她手中的“萬物之理羅盤”指針瘋狂轉動,顯然在高速計算那顆幽冥珠的價值。她點了點頭,聲音依舊平穩:“可。此物能量結構穩定且高度壓縮,具有研究價值與實用價值。星隕閣願以三份‘虛空鯨涎香’的坐標信息交換。”
“可。”淩雲滿意點頭,算是又為一味潛在的新食材找到了線索。
而此刻,敖煞和那陰鷙老者,聽著淩雲將他們視若性命的強大神通凝練的“法核”,如同處理垃圾一樣討價還價,還要拿去換什麼“食材”,簡直羞憤欲死,卻又敢怒不敢言。
“滾吧。”淩雲揮了揮手,如同驅趕蒼蠅,“回去告訴萬獸天能做主的人,管教好門下子弟。若再有不長眼的來惹我,我不介意去你們那所謂的‘萬獸天’,挑幾頭血脈純淨點的‘食材’。”
敖煞聞言,渾身一個激靈,再不敢多留半刻,攙扶起受傷的陰鷙老者,帶著一群噤若寒蟬的隨從,狼狽不堪地逃離了仙珍樓,比之前的海無涯還要倉惶。
仙珍樓內,再次恢複了寂靜。所有食客看向淩雲的目光,已經不僅僅是敬畏,更帶著一種看待傳說、看待禁忌的震撼。
淩雲卻仿佛隻是隨手拍飛了兩隻比較吵的蟲子,重新坐回座位,對一旁還在發愣的饕餮客和璿璣道:“繼續吃飯。饕餮客,那道‘八寶乾坤肚’涼了口感就差了。璿璣觀察員,關於‘虛空鯨涎香’的詳細信息,稍後麻煩傳給我。”
他語氣平靜,舉止從容,繼續享用著麵前的美食,欣賞著窗外龍鯨港那由巨大骨骸構築成的、獨一無二的壯麗景色。至於萬獸天可能的報複?他並未放在心上。在這諸天萬界,能讓他稍微認真一點的“麻煩”,或許有,但絕不包括剛才那兩個。
而龍鯨港的風,因他這隨手之舉,注定要掀起更大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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