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律部執事張遠,奉命搜查學員林琅住所及相關區域!開門!”
冰冷而帶著不容置疑威嚴的聲音如同重錘,敲打在宿舍內每個人的心上。門外的腳步聲沉重而雜亂,顯然來了不止一人。
錢多金臉色一白,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蘇晚晴深吸一口氣,月光狐銀眸銳利,擋在了她身前。王鐵柱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手臂肌肉賁起,緊緊握住盾牌,小磐也伏低身體,發出威脅般的嗚咽。
千鈞一發!
林琅的心臟也提到了嗓子眼,但他強迫自己冷靜。靈魂感知中,土豆剛剛抵達實驗室下方,正在精準定位那個儲物櫃!
不能讓他們立刻進來!必須為土豆爭取時間!
林琅眼神一厲,對王鐵柱使了個眼色,同時自己快步走到門後,朗聲道:“門外是張執事?不知執事大人深夜到訪,有何指教?學生正在修煉,不便立刻開門。”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和被打擾的不悅,同時暗運魂力,在門閂上附著一層極淡的阻礙。
門外的張遠顯然沒料到林琅還敢拖延,語氣更加冰冷:“少廢話!開門!否則以違抗院規論處!”
“執事大人息怒,”林琅一邊拖延,一邊通過靈魂鏈接瘋狂催促土豆,“總要讓學生整理一下衣冠,免得失了禮數。不知執事因何事要搜查學生宿舍?”
“何事?你心裡清楚!有人舉報你偷盜學院財物,進行禁忌研究!再不開門,休怪本執事強製執行!”張遠的耐心顯然快要耗儘。
就在這時,林琅感知到土豆傳來了成功的信號!
“吱!”找到了!石板和紙包!在夾縫裡!拿出來了!)
成了!
林琅心中巨石瞬間落地,但臉上依舊不動聲色,繼續拖延:“偷盜?禁忌研究?執事大人,這絕對是誣陷!學生一向安分守己,勤於修煉,怎會做出此等事情?定是有人惡意中傷!”
門外的張遠已經徹底不耐煩,對左右下令:“撞門!”
就在兩名紀律部學員凝聚魂力,準備強行破門而入的刹那——
吱呀一聲。
門從裡麵被林琅主動打開了。
他站在門口,麵色平靜,甚至還帶著一絲被冤枉的委屈和憤怒,目光坦然地看向門外的張遠一行人。張遠身後跟著四名麵色冷峻的學員,魂力波動都不弱。
“執事大人,請進。”林琅側身讓開,語氣不卑不亢,“學生行得正坐得直,不怕搜查。隻希望執事大人查明真相後,還學生一個清白!”
張遠沒想到林琅突然變得如此“配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大手一揮:“搜!仔細搜!任何角落都不要放過!”
四名紀律部學員如狼似虎地衝進宿舍,開始翻箱倒櫃。錢多金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寶貝”被胡亂翻動,嘴裡嘀咕著:“輕點輕點!胖爺我的限量版手辦…哎喲我的珍藏版《禦獸美人圖冊》!”
蘇晚晴和王鐵柱緊張地看著這些人搜查,雖然知道關鍵證物已被轉移,但心依舊懸著。
張遠則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整個宿舍,尤其關注林琅常用的書桌和床鋪。他手中拿著一個羅盤狀的探測符文器,散發著微光,似乎在掃描著異常能量波動。
林琅表麵上鎮定,內心卻在飛速溝通土豆:“土豆,東西帶遠一點,找個安全的地方先藏起來,清理掉所有痕跡!”
“吱!”明白!)
地下,土豆叼著那塊冰涼的石板和一個油紙包,如同一道灰色閃電,沿著複雜的地下管網飛速遠離實驗室區域。它對地下的熟悉程度遠超任何人,很快就在一個廢棄的、積滿灰塵的管道節點處停了下來,將東西塞進一個岩縫深處,並用泥土仔細掩蓋好所有痕跡。
宿舍內的搜查進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幾乎將整個房間翻了個底朝天。
“報告執事,未發現可疑物品!”
“床鋪下沒有!”
“書桌抽屜裡都是些普通筆記和材料!”
“儲物櫃裡也隻有些衣物和日常用品!”
一聲聲彙報傳來,張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手中的探測羅盤也毫無反應。
怎麼可能?!周焱那邊信誓旦旦地說東西已經放好了,人證物證俱全!怎麼會什麼都沒有?!
他不死心,親自又檢查了一遍,特彆是林琅常用的幾個地方,甚至動用魂力仔細感知,依舊一無所獲!
“張執事,”林琅看著臉色鐵青的張遠,適時開口,語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質問,“搜查完畢了嗎?可找到了所謂的‘贓物’?學生是否可認為,這是一場針對我的、卑劣的誣告?”
張遠猛地抬頭,死死盯著林琅,仿佛要從他臉上看出花來。他絕不相信林琅是清白的,但眼下確實找不到任何證據!
“宿舍沒有,不代表彆處沒有!”張遠咬著牙,色厲內荏地道,“根據舉報,你經常出入墨塵導師的實驗室!那裡也要搜查!”
林琅心中冷笑,麵上卻露出“震驚”和“憤怒”:“執事大人!墨塵導師的實驗室乃學院重地,豈能因一封來曆不明的舉報信就隨意搜查?這不僅是對學生的侮辱,更是對墨塵導師的不敬!若執事大人執意如此,學生懇請墨塵導師到場,當麵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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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擲地有聲,直接將矛盾引向了墨塵。張遠雖然收了周家的好處,但也絕不敢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輕易得罪墨塵這位學院內地位超然的符文大師!
就在張遠騎虎難下,進退兩難之際——
一個冰冷而充滿威嚴的聲音從宿舍外傳來:
“不必請了,我來了。”
話音未落,一身墨色導師袍的墨塵,已然麵無表情地出現在了宿舍門口。他顯然是接到消息匆忙趕來的,身上還帶著一絲實驗室特有的能量材料氣息。他的目光如同兩道冰錐,先掃過一片狼藉的宿舍,然後落在了張遠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