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在薄霧中悄然降臨,整個村子都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雲璃站在窗前,望著那片朦朧的晨霧,心中既有對未來的期待,又帶著一絲忐忑。畢竟,今日她將踏上成為禦獸師的重要征程。
晨霧未散,青石板上泛著露水的涼意。雲璃將最後一枚銀針彆在衣領上,那是她母親親手縫製的護身符,針腳細密,帶著一絲暖意。
“你真的要去?”母親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低沉卻壓抑不住的擔憂。
雲璃沒有回頭,手指輕輕撫過腰間的皮質束帶,那裡掛著一枚小小的玉佩,昨夜那位神秘老者送來的禮物,冰冷而沉重。
“契約儀式十年一次。”她說,“我等了六年。”
腳步聲靠近,父親的手掌落在她肩頭,力道沉穩如山,“幻獸森林最近不對勁,夜裡能聽見怪叫,連村裡的獵犬都不敢出門。”
“我知道。”她終於轉身,目光堅定,“可正因為這樣,才更需要禦獸師。”
母親咬住下唇,眼底泛起淚光,“你不是不知道,十年前那場災禍……”
“我不是當年那個躲在你們身後的小女孩了。”雲璃打斷她,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利刃切開過往,“我會成為禦獸師,守護這片土地。”
門外風起,吹動屋簷下的銅鈴,叮當一聲,仿佛命運的鐘擺已然撥動。
她背起行囊,踏出家門。
林間小路被晨霧吞沒,腳下的枯葉發出碎裂的輕響。雲璃握緊手中卷軸,那是她花了三年時間抄錄的《幻獸圖鑒》,書頁已經泛黃,邊角卷起。
突然,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竄上後頸。
她猛地停下腳步,右手已按在腰間的短刀上。
前方五步之外,一棵歪脖老樹橫臥,枝椏斷裂處還帶著新鮮的痕跡。地麵淩亂,草葉被踩踏成泥,像是有巨獸曾在此掙紮。
她蹲下身,指尖觸碰泥土,潮濕而溫熱。
這不是自然形成的痕跡。
是戰鬥。
而且,就發生在不久前。
“誰在那裡!”她厲喝一聲,聲音在林中回蕩。
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
沒有回應。
但她清楚地感覺到——有人在看著她。
下一刻,空氣中傳來一陣奇異的嗡鳴,像是某種頻率極高的震顫,穿透耳膜,直抵腦髓。她的視線一黑,身體猛然失控,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這是……什麼?”
她試圖起身,卻發現四肢仿佛被無形之力束縛,連最輕微的動作都變得困難。
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她滿心驚恐,她努力回想,昨晚老者送玉佩時似乎隱隱有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難道這玉佩有某種古怪,竟能乾擾她與靈蝶的聯係?
胸口的玉佩忽然發熱,燙得驚人。
“不……”她咬牙掙紮,冷汗滑落額角,“我的感知能力……失效了!”
這不可能!
作為禦獸師,她與晨曦靈蝶之間的心靈感應從未中斷過,哪怕是在最危險的情況下也能感知周圍環境的變化。
可現在,她就像一個普通人,被剝奪了所有能力。
耳邊傳來低語,模糊不清,卻帶著一種詭異的節奏,仿佛某種古老咒語正在吟誦。
“你是誰?”她嘶聲問道。
風停了。
四周死寂。
下一秒,一道身影緩緩從霧中走出。
是個男人,身穿深色長袍,麵容隱藏在兜帽之下,隻露出一雙幽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