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那裡？”林婉兒上前一步。
“知道？”老人冷笑，“我年輕時，是守碑人。那地方，不該叫‘沉眠之域’，該叫‘噬光之淵’。百年前，有人妄圖喚醒‘源核’，結果光未生，影先長。一夜之間，整片山脈被黑霧吞噬，連飛鳥的影子都成了殺人的刀。”
夜無痕低聲問：“源核？”
“光之源的核心。”老人盯著雲璃，“傳說中，第一隻光屬性幻獸誕生之地。可光若失衡，便會滋生暗。你們手裡的東西……是不是與‘鑰匙’有關？”
雲璃未答，隻將兩塊符牌取出，置於掌心。
老人臉色驟變，踉蹌後退半步：“不可能……那兩塊殘片，早就該毀了！”
“它們沒毀。”雲璃盯著他，“它們在等被重新拚合。”
“那就彆去！”老人厲聲，“光眠之地不可擾，否則影自生根！你們以為他是引你們入局？不，他是借你們之手，完成最後的喚醒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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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鳴冷笑：“他傷成那樣，還能搞什麼儀式？”
“傷？”老人搖頭，“你們看到的，隻是他想讓你們看到的。真正的暗影尊者，從來不親自出手——他隻等彆人，把鑰匙送到門前。”
雲璃沉默片刻，腦海中浮現出被暗影力量侵蝕的幻獸痛苦掙紮的模樣，她咬了咬牙，堅定地說：“我們不能讓暗影尊者繼續褻瀆幻獸的本質，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我們都必須去阻止他。”夜無痕等人聽後，默默點頭，更加堅定了信念。
“我們還是會去。”
老人盯著她，良久，歎息一聲：“那就帶上這個。”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銅鈴，鈴身刻滿封印紋路，“若聽到鈴聲自響，立刻停下腳步。那是‘光之殘念’在警告你們——前方已無生者之路。”
雲璃接過銅鈴，觸手冰涼，卻隱隱與體內那股力量產生共鳴。
隊伍離開暮語村時，天色已暗。他們在一處避風岩下紮營，燃起篝火。雲璃坐在火邊，取出兩塊符牌，置於掌心相對。靈蝶懸浮其上，銀芒灑落，二者再次泛起微弱共振，頻率比白日更清晰。
林婉兒靠近，低聲問：“你真的相信，我們不是在按他的計劃走？”
“他設了局。”雲璃望著火焰，“可局中之人，未必是棋子。隻要我們清楚自己為何而行，方向就由我們定。”
雷鳴冷笑，“那就讓他等個空歡喜。我們去，不是為了成全他，是為了終結他。”
夜無痕坐在一旁，一直未語。此刻他忽然開口：“如果那裡真是光之源的遺跡……他喚醒的會是什麼？”
雲璃抬眼，火光映在她眸中：“不是喚醒。是篡改。他要的不是光，是讓光變成暗的容器。”
林婉兒握緊拳頭：“那我們就毀了那個容器。”
夜無痕終於起身，將冰劍插回鞘中：“明日抵達山穀外圍，全員戒備。他留線索，是因他需要我們。而我們去，不是赴約，是終結。”
雲璃點頭，指尖輕撫靈蝶翅尖。銀芒忽閃三下，節奏奇異，仿佛回應著遠方某種無聲的召喚。
她未言明，但心中已有預感——那片灰霧籠罩的山脈，不隻是戰場。
更是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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