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通風管道可作為突破口後,四人按照既定計劃再次行動。林婉兒率先靠近通風管道,然而,指尖剛觸到岩麵,整個人便從通風管道口滑落下來。她伏低身體,後背緊貼地麵,喘息輕微而急促。雲璃立即蹲下,目光掃過她蒼白的臉色,又順著她的視線望向遠處走廊儘頭——那裡有規律的腳步聲正沿著金屬通道來回移動。
夜無痕抬手,掌心凝出一層薄霜,在空氣中輕輕一推。水汽迅速凝結成霧,像一層流動的紗幕,遮住了通風口三秒。雷鳴早已蓄勢,指尖雷弧一閃,射向斜對麵的金屬板。刺啦一聲,火花炸開,守衛的腳步頓了一下,轉向聲響處。
“安全窗口十秒。”夜無痕低語。
雲璃點頭,將符牌貼於胸口。靈蝶振翅飛出,銀光如細沙灑向前方地麵。光波掃過牆壁與天花板,未激起任何警報波動。她抬手示意,四人依次從陰影中滑出,貼著牆根前行。雷鳴走在最後,腳步輕如踏雪,每一步都精準落在前一人留下的足印上。
主通道比想象中寬闊,兩側岩壁嵌著鏽蝕的管道,滴落的水珠在金屬板上彙成細流。雲璃忽然抬手,眾人止步。她盯著腳下第三塊金屬板,邊緣泛著極淡的藍光。
“壓力感應。”她輕聲道,“不是全觸發,間隔分布。”
夜無痕蹲下,指尖輕觸板麵,寒氣順著接觸點蔓延,金屬表麵瞬間結出一層冰膜。“導電層凍結,維持0.8秒。”他說,“夠躍過兩塊。”
雷鳴咧嘴:“老規矩,我打頭陣。”
他足尖一點,身形如電射出。冰層剛成,他已踩上第一塊安全板,緊接著第二塊。落地瞬間,他抬手引動雷弧,直擊天花板角落。一道隱藏的鏡麵被擊中,反射出短暫扭曲的影像,隨即熄滅。
“光學鏡陣乾擾成功。”他回頭低語。
林婉兒緊隨其後,火雀從肩頭飛起,羽翼扇動間釋放出微弱熱流。空氣因溫度變化產生輕微折射,掩蓋了三人移動時可能留下的輪廓。雲璃走在最後,符牌在掌心微微發燙,她將其壓向胸口,體內那股力量隨之沉靜,靈能波動被徹底屏蔽。
就在她跨過中段金屬板時,符牌邊緣突然浮現一道金紋——逆向弧線,與靈蝶昨夜在空中勾勒的符號完全一致。她瞳孔微縮,但未停下腳步。那紋路一閃即逝,仿佛隻是錯覺。
四人彙合於通道拐角,前方是通往中央控製室的最後一段走廊。門扉緊閉,合金材質,表麵刻有殘缺圖騰。林婉兒指向右側牆體:“夾層入口在後麵,我探過,能繞到門後。”
雷鳴上前,雙掌貼住牆體接縫,雷能緩緩注入。震動傳導至內部結構,幾顆固定螺栓鬆動。夜無痕立即凝冰,加固周圍支撐點,防止坍塌聲暴露位置。
牆體輕微移位,露出一人寬的縫隙。雲璃率先鑽入,靈蝶緊隨其後,翅尖銀光在幽閉空間中靜靜流淌。夾層狹窄,布滿灰塵與油漬,滑槽軌道延伸至控製室正後方。她伸手扶住壁麵,指尖觸到一道刻痕。
“影生根處,光自囚。”
六個字,半句殘語,刻痕極深,像是用儘全力鑿下。她未多言,將符牌貼於牆麵,感知石碑傳來的能量頻率。波動微弱,卻與深坑中跳動的灰光同源,節奏一致。
前方傳來輕微摩擦聲,牆體另一側的夾層出口被推開。林婉兒探頭確認無人,四人依次進入控製室後方的維修通道。出口正對控製台背麵,一台老舊儀器閃爍著微弱紅光,連接著主控屏。
雲璃緩緩靠近,視線落在房間中央的石碑上。
它確實在發光。
灰白色光暈從碑體內部滲出,如同呼吸般明滅。圖騰與符牌上的殘缺部分完全吻合,但邊緣多出一道逆向弧線,與符牌此刻浮現的金紋如出一轍。靈蝶飛至碑前,雙翅輕顫,銀光與碑麵光暈產生共鳴,頻率逐漸同步。
“它在回應什麼?”雷鳴壓低聲音。
雲璃沒有回答。她注意到石碑底部有一道細小裂痕,從中滲出極淡的銀絲,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延伸至地麵接縫。她蹲下身,指尖距離那銀絲僅半寸,卻未觸及。
夜無痕忽然抬手,示意噤聲。
走廊方向,守衛的腳步聲再次逼近。這一次,間隔不再是十二分鐘,而是縮短至八分鐘一輪。他迅速掃視控製台,發現電源模塊仍在運轉,但主係統處於休眠狀態,需雙重驗證才能激活。
隨著碑麵光暈的增強,似乎觸發了某種連鎖反應,控製台上的紅光開始加速閃爍,同時,守衛的輪換時間也突然縮短,暗示著基地內的防禦係統正因他們的行動而做出調整。